落落转头看他。
那张脸依旧肿着,银袍干净如初,神情却在此刻无声地变了。
一种别人看不见的凛冽、从那张布罩下透了出来。
她心里忽然一紧,刚要开口。
——灯心定格。
签轮止转,杜荀朗声开口:
“第七十七号香座,登台答题。”
随后,有人惊讶轻语:“盲的那个?”
“哈哈,这个包子脸?”
“开什么玩笑,这种人就算拿了花魁,也不会给他做圣子吧?”
苏长安却已经起身。他缓缓从花座中站起,银白长袍光泽未褪,那肿得对称的面颊在明亮的灯光下十分醒目,眼罩缠得死紧,整张脸充满了对称的幽默感。
但他走得极稳且从容。
花如意原本已经有些累了,撑着脸斜倚花案,闻声瞥了一眼,见是那楼下“牡丹花下死”的瞎子登台,眼尾一挑,唇角浮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落落在苏长安后面轻声道:“不要第一轮就淘汰了啊~?”
苏长安道:“......”
他步步上台,折扇一横,站在灯心正下方。
灯光倾斜而下,银袍泛起一层淡辉,眼罩黑布之下,他面朝台下,轻轻拱手:
“七十七号,有礼。”
灯心亮题。
【人签 · 第五题】
“你身为边军守将,城中粮草将尽,援军迟未至。百姓哗然,军心动摇。上令你镇压反叛,可斩可放,你将如何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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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两行,却藏尽铁血与人性——压?就是以暴止暴;不压?可能引燃哗变。
这是典型“人性碰权力”的题,也是历年花神局的压题难签。
只听苏长安咳了一声,,带几分吊儿郎当朗声道:
“这题问得好。我若是将——”
“我先把出这题的人,拉去饿三天。”
台下一片惊愕。
苏长安笑着继续:
“城中断粮,援军未至,我不先想法子补给、不想如何守城,倒想着怎么‘镇压百姓’?”
“上头给我发令的那人……怕是吃饱喝足写奏章的吧。”
他语气一顿,继续道:
“此局若为实战,须分三事并解:**
一是兵,需稳军心,粮草虽紧,也得先稳将校之心——赏小、承诺大,饮水换战歌;
二是民,要释疑——设粥棚、发荒粮,哪怕是假象,也要给人盼头;
三是官,敢诛污吏,敢拆粮仓,不藏不骗,方能让人知你与他们站在一起。”
苏长安折扇一点:
“镇压是最笨的法子。守城的不是‘镇民’,是‘护民’。”
“真到了非杀不可——”
他忽而顿住,语气沉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