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鬼域药棺:调羹花镇煞

鬼域药棺:调羹花镇煞

第一章 阴雾锁村尸变惊

清末民初,湘西十万大山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吞纳着日月无光。阴雾村就藏在巨兽的褶皱里,终年被一团灰黑色的雾气裹缠,连阳光都吝于穿透,地里的草药长得歪歪扭扭,叶片上总凝着一层洗不净的湿露,散发着若有似无的腐味。

李承道的青布道袍已经被雾气浸得发潮,衣摆下摆沾着泥点,他一手握着桃木剑,剑穗上的铜钱随着脚步轻响,另一手搭在眉骨上眺望。身后的赵阳背着鼓鼓囊囊的行囊,镜片上蒙着一层白雾,时不时抬手擦拭,清秀的脸上满是警惕;林婉儿走在最后,一身黑色劲装衬得身形利落,腰间别着短刀,背上的药篓盖得严实,里面的厚朴花散发着淡淡的清苦药香,与村里的腐味格格不入。

“师父,这村子邪性得很。”赵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罗盘指针一直在转,根本定不了向。”

李承道没应声,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他行医游方三十年,见过不少诡异之地,却从未感受过这样浓稠的阴湿之气——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顺着毛孔往骨头里钻。村口的老槐树枯槁如鬼爪,枝桠上缠着几圈发黑的麻绳,树下空荡荡的石碾子上,凝着一滩暗红色的黏液,像是干涸的血。

就在这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雾中传来,伴随着村民们压抑的哭嚎。七个汉子抬着一口薄木棺材,脚步踉跄地走来,棺材板没盖严,露出半截青紫色的手臂,指甲缝里嵌着黑泥。为首的是个满脸褶子的中年汉子,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衫,正是村长王老实,他眼角挂着泪,脸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僵硬。

“让让,让让!”王老实嘶哑着嗓子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却没半分真切的悲痛,“死人了,又死人了!”

李承道侧身让开,目光落在棺材缝里的尸体上。死者是个年轻妇人,面色青紫得像染了靛蓝,胸腹鼓胀得老高,像是塞了个灌满水的皮囊,嘴角溢着一丝黑绿色的黏液,恶臭顺着风飘过来,令人作呕。

“村长,死者死前可有异样?”李承道开口问道,声音平静却带着穿透力。

王老实一愣,打量着三人的装束,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长!您是道长吧?求求您救救我们村!”他身后的村民也跟着跪下,哭喊声此起彼伏,“半年了,已经死了十几个了!都是这样,胸闷鼓胀,死前喊着‘湿鬼缠身’,死了还不安生!”

话音未落,棺材里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撞击。抬棺的汉子们吓得脸色惨白,手一松,棺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棺盖滑落,那年轻妇人猛地睁开眼睛——眼球浑浊如泥,没有一丝白仁,双手僵直地抬起,朝着最近的一个村民抓去!

“诈尸了!”有人尖叫着逃跑,场面瞬间混乱。那妇人从棺材里爬出来,动作僵硬却迅猛,青紫色的手指指甲暴涨,朝着一个吓得瘫在地上的小孩抓去,嘴角溢出的黑黏液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

“婉儿!”李承道低喝一声,桃木剑已经出鞘,一道淡金色的剑气劈出,却被妇人身上弥漫的黑气挡了回去。

林婉儿早有准备,反手掀开药篓盖子,抓起一把淡黄色的厚朴花粉,手腕一扬,粉末如雾般撒向那妇人。说来也奇,花粉落在妇人身上,瞬间冒出缕缕白烟,伴随着“滋滋”的声响,妇人动作一顿,像是被烈火灼烧般嘶吼起来,浑身的黑气剧烈翻滚,原本鼓胀的胸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僵硬的身体渐渐挺直,最终“咚”的一声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动静,皮肤也恢复了些许常人的色泽。

村民们吓得大气不敢喘,雾气似乎更浓了,裹着厚朴花的清苦和一丝焦糊味,弥漫在空气里。

王老实哆哆嗦嗦地爬起来,对着李承道连连磕头:“道长神术!道长救命!”

李承道收剑回鞘,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尸变,是‘湿毒噬魂’。死者体内积满阴湿瘴气,魂魄被瘴气困住,才会化为凶煞。”他蹲下身,手指蘸了一点死者嘴角的黑黏液,放在鼻尖嗅了嗅,眉头皱得更紧,“瘴气里混着腐木之气,有人在刻意养煞。”

“养煞?”赵阳凑过来,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谁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王老实脸色发白,支支吾吾地说:“村里……村里只有村西的药王家祠最邪门。自从半年前祠堂塌了半边,就开始死人了。有人说,是药王爷的鬼魂发怒了。”

“药王家祠?”李承道眼神一凝,“带我们去看看。”

王老实却连连摆手,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不行啊道长,那地方邪乎得很!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完好出来的,前几天二柱子去祠堂附近找草药,回来就疯疯癫癫,没过三天就暴毙了,死状和其他人一样!”

“越是邪门,越要去看看。”李承道语气坚决,不容置疑,“你若真心想救村民,就前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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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实犹豫了半晌,终究抵不过对死亡的恐惧,咬了咬牙:“好!我带你们去!但道长,你们可得小心!”

一行人往村西走去,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尺,脚下的路泥泞湿滑,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半寸,鞋底沾满了黑色的烂泥,散发着腐臭。沿途的房屋大多破败不堪,门窗歪斜,有的甚至塌了半边,院子里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偶尔能看到几只瘦骨嶙峋的鸡,在草丛里啄食着什么,看到人来,吓得咯咯叫着跑开,眼睛里满是野性的惊恐。

林婉儿突然停下脚步,指了指路边一间破败的茅屋:“师父,你看。”

茅屋的门虚掩着,门缝里渗出黑色的雾气,伴随着一阵细微的“滴答”声。李承道示意众人噤声,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呛得赵阳忍不住咳嗽。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床上躺着一具老人的尸体,同样是面色青紫、胸腹鼓胀,床边的地上,散落着几片干枯的草药,正是厚朴花的花瓣。

“这是村里的老药农,前几天还活着。”王老实颤声道,“他是村里唯一懂种厚朴花的人,说这花能驱湿邪,可……可他自己也没能躲过。”

林婉儿捡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指尖捻了捻,沉声道:“花瓣是干的,没有受潮,说明他死前确实在用厚朴花驱邪,但剂量不够,而且……”她顿了顿,“花瓣上沾着一丝与死者嘴角相同的黑黏液,像是被人动了手脚。”

赵阳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床边的地面,突然指着一处痕迹道:“师父,这里有脚印,是新的,而且不止一个。”

地面上的泥脚印杂乱无章,其中一个脚印格外大,边缘沾着些许松脂,与其他脚印格格不入。李承道眼神一沉:“松脂?村里谁常去松树林?”

王老实愣了愣:“只有……只有我。我平时会去后山松树林砍些柴火,松脂沾在鞋底也是常有的事。”他连忙摆手,“但道长,我没杀老药农!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李承道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让王老实浑身一僵,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

继续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终于出现一座破败的祠堂。祠堂的大门歪斜地挂在门框上,上面的漆皮剥落殆尽,露出发黑的木头,门楣上“药王家祠”四个大字已经模糊不清,被一层厚厚的黑苔覆盖。祠堂周围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丝丝缕缕的黑气从门缝、窗棂里渗出来,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转瞬即逝。

更诡异的是,祠堂外原本应该种着一片厚朴树,此刻却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桩,树桩切口处发黑腐烂,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树根周围的泥土被翻得乱七八糟,埋着十几块刻着名字的木牌,其中一块上面,赫然刻着刚才那具年轻妇人的名字。

“这些木牌……”赵阳脸色发白,“像是祭品的名单。”

林婉儿走到一个树桩旁,蹲下身仔细查看,发现树桩的切口处残留着牙齿咬过的痕迹,参差不齐,不像是利器砍伐,倒像是某种野兽的所作所为。她从药篓里取出一根银针,刺入树桩的腐木中,拔出来时,银针已经变成了黑色。

“腐木中藏着剧毒,与死者体内的湿毒同源。”林婉儿沉声道,“有人用腐木养毒,再通过某种方式让村民中毒,死后化为凶煞,供其驱使。”

李承道握着桃木剑的手紧了紧,剑穗上的铜钱叮当作响:“这是‘腐木养鬼+湿瘴炼煞’之术,极其阴毒。祠堂里,定有炼煞的核心。”他转头看向王老实,“村长,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进去探查。若半个时辰后我们没出来,你就带着村民离开村子,往东边走,那里阳气重,能暂时保命。”

王老实脸色惨白,连连点头,后退了几步,缩在雾气里,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

李承道推开门,“吱呀”一声,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惊起几只黑鸟,扑棱棱地飞向浓雾深处。祠堂里弥漫着浓烈的腐臭和阴湿之气,地上散落着无数破碎的药罐,罐身上刻着复杂的符文,大多已经模糊不清。墙壁上画着一幅巨大的阵法图,用暗红色的颜料绘制,线条扭曲,像是流淌的鲜血,阵法的中央,摆放着一口黑木棺,棺身漆黑如墨,上面雕刻着密密麻麻的鬼纹,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气。

“师父,你看墙上的阵法。”赵阳指着墙壁,声音发颤,“像是‘湿煞炼魂阵’,古籍记载,这种阵法能将死者的魂魄困在体内,用湿瘴之气滋养,化为永不消散的凶煞。”

李承道点点头,眼神凝重:“这阵法的阵眼,应该就在那口黑木棺里。”

他刚说完,黑木棺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咚咚咚”的撞击声从棺内传来,越来越响,棺盖被撞得微微翘起,丝丝缕缕的黑气从缝隙中溢出,在半空中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鬼手,朝着三人抓来!

林婉儿反应极快,抬手抓起一把厚朴花粉撒过去,同时拔出短刀,迎着鬼手劈去。花粉落在鬼手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气剧烈翻滚,鬼手瞬间缩小了大半,林婉儿的短刀劈在上面,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鬼手化为黑烟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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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朴花能破瘴散魂,但这湿煞的力量远超我的预料。”林婉儿喘了口气,额角渗出细汗,“单独使用,怕是撑不了多久。”

李承道祭出几道符箓,黄色的符纸在空中炸开,金光将祠堂照亮了片刻,黑木棺的晃动暂时停了下来。他转头对赵阳说:“你去东边角落找找,看有没有密室或暗格,炼煞之术定有记载,或许能找到破解之法。婉儿,你随我护住棺身,别让里面的东西出来。”

赵阳点点头,从行囊里取出一盏罗盘,借着符箓的余光,在祠堂的角落里摸索起来。林婉儿站在李承道身边,紧握短刀,药篓就放在脚边,随时准备取用厚朴花。

突然,黑木棺的棺盖“嘭”的一声被撞飞,一道黑影从棺中窜了出来!那黑影浑身淌着黑水,身高丈余,面目狰狞,五官扭曲成一团,像是被水泡烂了一般,四肢粗壮,布满了黑色的鳞片,双手是锋利的爪子,滴落的黑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洞。

“湿鬼!”李承道低喝一声,桃木剑劈出一道金光,正中湿鬼的胸口。湿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胸口冒出黑烟,却并未受伤,反而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黑色的瘴气,朝着李承道扑来。

李承道挥剑抵挡,瘴气被金光挡住,却有少许顺着缝隙飘到他面前。他脸色一变,侧身避开,却还是吸入了一丝,忍不住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师父!”林婉儿惊呼一声,连忙抓起一把厚朴花,点燃后朝着湿鬼扔去。燃烧的厚朴花发出噼啪声响,散发出温热的气息,浓烟滚滚,湿鬼像是惧怕这温度,连连后退,身上的黑水蒸发得更快,发出刺耳的嘶鸣。

“师父,你怎么样?”林婉儿扶住李承道,发现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也有些紊乱。

“我没事。”李承道擦掉嘴角的血,眼神却更加锐利,“这湿鬼的瘴气阴毒无比,我的体质本就阴虚液燥,受不得这阴湿之气。你继续用厚朴花牵制它,我来寻找它的弱点。”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大喊:“师父!婉儿姐!我找到了!这里有个密室!”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东边角落的一块石板被掀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与祠堂里的腐臭截然不同。湿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变得更加狂暴,不顾燃烧的厚朴花,朝着洞口扑去!鬼域药棺:调羹花镇煞

第二章 秘阁古卷旧怨生

湿鬼的利爪带着呼啸的阴风扑向洞口,黑水顺着爪尖滴落,在石板上腐蚀出点点黑斑。李承道强忍胸腔的憋闷,桃木剑横向一挥,金光如练,堪堪挡住利爪,却被鬼力震得后退三步,喉头一阵发甜,又一口鲜血涌到唇边,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师父!”林婉儿急喝一声,反手将药篓里的厚朴花枝尽数抽出,点燃后掷向湿鬼的周身。火光腾起,清苦的药香混合着焦糊味弥漫开来,温热的气息形成一道屏障,湿鬼被火光逼得连连嘶吼,体表的黑水滋滋蒸发,动作迟滞了几分。她趁机跃到洞口旁,短刀出鞘,护住赵阳:“快查密室里的东西!”

赵阳早已点亮了随身携带的油布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洞口的黑暗。密室不大,约莫丈许见方,四壁砌着青石板,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草药图谱,大多已经模糊,唯有角落一幅“厚朴镇煞图”还算清晰——图中一株厚朴树立于阵法中央,花瓣洒落,将一团黑雾死死困住。密室中央摆着一张石桌,上面放着一本泛黄的线装古籍,封面题着《药煞秘录》四字,边角磨损严重,却依旧能看出笔墨苍劲。

“是药王家祠主人的手札!”赵阳惊喜地喊道,伸手去拿古籍,指尖刚触到书页,就被一股寒气冻得缩回手。古籍的封面上凝结着一层薄霜,像是常年藏在极寒之地,书页间夹着几根干枯的厚朴花,颜色发黑,散发着淡淡的阴煞之气。

湿鬼冲破火光的阻拦,再次扑了过来,利爪直指赵阳后背。李承道桃木剑急挥,一道符纸贴在剑身上,金光暴涨,“噗”的一声刺入湿鬼的肩头。湿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肩头黑烟滚滚,竟被剑气洞穿一个血洞,可它像是不知疼痛一般,反手一爪拍向李承道的胸口。

“师父小心!”林婉儿纵身扑来,用短刀格挡,“铛”的一声脆响,短刀被鬼爪震得脱手飞出,她自己也被巨大的力道掀翻在地,后背重重撞在石板上,喷出一口鲜血。药篓摔在地上,里面的厚朴花散落一地,接触到湿鬼散发的黑气,瞬间燃起淡淡的金光,将湿鬼逼退了半步。

李承道趁湿鬼后退的间隙,一把将赵阳拉到身后,桃木剑横挡胸前,脸色苍白如纸,气息愈发急促:“这湿鬼已经与炼魂阵融为一体,寻常道法难以彻底斩杀,必须找到它的本源。”他看向石桌上的古籍,“快看看秘录里有没有记载!”

赵阳顾不得后怕,捡起古籍快速翻阅。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墨香混合着阴煞之气扑面而来,他越看脸色越凝重:“师父,秘录里记载,药王家祠的主人叫药崇山,百年前是闻名湘西的药师,擅长用草药布阵镇煞。他发现阴雾村的阴湿之气能滋养‘湿煞’,便想用厚朴花的温性炼化湿煞,将其力量为己所用,结果反噬自身,被湿煞寄生而死!”

小主,

“果然如此。”李承道眼神一沉,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往事——那时他还是个年轻道士,受药崇山之邀前来相助,却发现药崇山早已被贪念蒙蔽,不惜用村民的气血喂养湿煞。他苦苦劝阻,却被药崇山视为异端,大打出手,最终他虽侥幸逃脱,却也眼睁睁看着药崇山被湿煞吞噬。没想到二十年过去,这湿煞竟还在作祟。

“秘录里还说,破解湿煞的关键是厚朴花的根!”赵阳突然提高声音,手指着其中一页,“药崇山在祠堂前种了一株百年厚朴树,树根深入地脉,吸收阳气,是镇煞的核心。只要找到厚朴树根,搭配纯正的厚朴花,就能彻底瓦解湿煞的力量!”

话音未落,湿鬼突然发出一声震天嘶吼,浑身的黑气暴涨,身形竟膨胀了一倍有余,胸口的血洞快速愈合,五官扭曲得更加狰狞。它不再攻击三人,转而扑向密室的石墙,利爪翻飞,石板纷纷碎裂,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泥土。

“它在找厚朴树根!”林婉儿挣扎着爬起来,捡起地上的厚朴花,再次撒向湿鬼,“不能让它毁掉树根!”

厚朴花落在湿鬼身上,金光更盛,湿鬼的动作却并未停止,反而更加狂暴,利爪刨挖泥土的速度越来越快。地面开始震动,祠堂的梁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坍塌。

李承道脸色大变:“不好!它想吸收厚朴树根的阳气,彻底掌控湿煞之力!”他祭出本命符箓,贴在桃木剑上,剑身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婉儿,掩护我!我去牵制它!赵阳,你快找树根的位置!”

林婉儿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把朱砂,与地上的厚朴花粉混合在一起,扬手撒向湿鬼。朱砂遇黑气瞬间爆开,火光四溅,湿鬼被灼烧得连连后退,嘶吼不止。李承道趁机纵身跃起,桃木剑直指湿鬼的头颅,金光刺破黑气,“噗”的一声刺入湿鬼的眉心。

湿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浑身剧烈抽搐,黑气疯狂翻滚,却并未消散。它猛地抬手,利爪抓住桃木剑,硬生生将剑从眉心拔出,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在李承道的道袍上,瞬间腐蚀出一个个破洞。

“师父!”林婉儿和赵阳同时惊呼。

李承道闷哼一声,嘴角鲜血直流,他能感觉到湿煞的阴寒之气顺着剑身涌入体内,阴虚液燥的体质让他备受反噬,浑身燥热难耐,眼前阵阵发黑。但他深知不能退缩,咬牙抽出腰间的八卦镜,狠狠砸向湿鬼的头颅。

八卦镜发出一道金光,正中湿鬼的眉心,湿鬼的动作瞬间停滞,黑气收缩了几分。就在这时,赵阳突然大喊:“找到了!树根在祠堂的西北角,被石板封住了!”

林婉儿转头望去,只见祠堂西北角的地面上,有一块与其他石板不同的青石板,上面刻着与密室墙壁上相同的符文。她顾不上疲惫,快步跑过去,用短刀撬动石板。石板沉重无比,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石板撬开一条缝隙,一股精纯的阳气从缝隙中溢出,与祠堂里的阴煞之气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

湿鬼察觉到阳气的气息,瞬间挣脱了李承道的牵制,朝着西北角扑去。它的利爪抓向缝隙,想要将石板彻底掀开。

“不能让它得逞!”李承道强忍反噬的痛苦,再次冲了上去,桃木剑死死抵住湿鬼的后背。林婉儿也扑了过来,用身体顶住石板,不让湿鬼掀开。赵阳则快速翻阅秘录,寻找使用厚朴树根的方法。

“秘录里说,需要用厚朴树根熬制成药汁,泼在湿煞的核心部位!”赵阳焦急地喊道,“但树根被地脉阳气滋养,需要用纯阳之血作为药引,才能激发药效!”

“纯阳之血……”林婉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我是纯阳命格!”她毫不犹豫地拔出短刀,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落在缝隙中,与阳气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淡淡的红光。

湿鬼感受到纯阳之血的气息,变得更加狂暴,嘶吼着想要挣脱李承道的束缚。李承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道袍上的破洞越来越多,嘴角的鲜血不断涌出,但他依旧死死抵住湿鬼,声音嘶哑:“婉儿,快取树根!”

林婉儿忍着疼痛,将手臂伸进缝隙中,摸索着抓住了一根粗壮的树根。树根温热,带着淡淡的药香,与祠堂里的阴煞之气截然不同。她用力一扯,硬生生将一段树根扯了出来,鲜血顺着手臂流淌,滴落在树根上,树根瞬间发出耀眼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