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尸蛊!”林婉儿大喊,“他被老槐用花蛊操控了!”
赵阳忍着剧痛,右手握住斩魂刀,一刀砍在药铺老板的胳膊上。刀刃砍进肉里,却没流出鲜血,反而从伤口里钻出更多的花根,像蛇一样缠住赵阳的手腕。“师父,我左眼……看见老槐在河对面!”赵阳的声音里满是痛苦,左眼的血丝越来越密,“他在操控这具尸体!”
李承道纵身跃起,桃木剑直刺药铺老板的眉心。剑刚碰到尸体的皮肤,尸体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心口的花枝疯狂舞动,直刺李承道的面门。李承道侧身躲开,左手捏出一个法诀,拍在尸体的天灵盖上:“敕!”
一道金光从法诀中透出,尸体的动作瞬间僵硬。林婉儿趁机冲过去,掏出一根银针,精准地扎在尸体后颈的“哑门穴”上。银针入穴的瞬间,尸体心口的花枝突然枯萎,化作一滩黑泥。
赵阳瘫坐在泥地里,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血痕里还残留着细小的花根,正在慢慢往皮肤里钻。“师父,这根须……”他刚要伸手去拔,就被林婉儿拦住:“别碰!这是花蛊的卵,一拔就会钻进血管里!”
她从药箱里掏出一瓶朱砂,倒在赵阳的手臂上,朱砂碰到血痕的瞬间,发出“滋啦”的声响,细小的花根立刻从皮肤里钻出来,化作一滩黑水。“幸好发现得早,要是再晚半个时辰,这蛊就会钻进你的心脏。”林婉儿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河对面,“老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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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道站在河边,望着雨幕中的黑暗,眉头皱得更紧。他撩起左臂的道袍,那道扶桑花形状的疤痕正在微微发烫:“他没跑远,而且……他要找的,可能不只是祭品。”
赵阳站起身,揉了揉发痛的左眼,突然指着河水里:“师父,水里有东西!”
三人往河里看去,只见黑绿色的河水里,漂浮着无数片干枯的扶桑花瓣,花瓣在水面上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像是一道诅咒的符文。林婉儿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一片花瓣,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花瓣上,有老槐的气息,他在给我们‘引路’。”
李承道看着水面上的花瓣图案,眼神锐利如鹰:“他是想引我们去一个地方,一个能让扶桑夫人彻底复活的地方。”他握紧桃木剑,往河上游望去,“走,去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河上游的雾气比下游更浓,湿冷的水汽裹着扶桑花的甜香,往鼻腔里钻,熏得人头晕目眩。赵阳扛着斩魂刀走在中间,左眼的刺痛时轻时重,那道淡红色的鬼气轨迹在前方分岔,一道往山林里延伸,另一道则通向河边一块被芦苇丛掩盖的石碑。
“师父,两条路。”赵阳揉了揉左眼,指了指两个方向,“山林里的鬼气散得快,像是障眼法;石碑那边的鬼气凝得很实,还带着血腥味。”
李承道停下脚步,青铜八卦镜在掌心转了一圈,镜面映出的雾气里,隐约闪过一道红衣人影。“老槐在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去石碑那边。”他话音刚落,林婉儿突然拽住他的袖子,指着芦苇丛里露出的一角青灰色石碑:“师父,你看那石碑上的花纹,和我父母留下的《奇毒录》里画的‘扶桑封印’一模一样!”
三人拨开半人高的芦苇,一块半埋在泥里的石碑赫然出现。石碑表面布满青苔,雨水冲刷过后,几行模糊的刻字渐渐显露出来。林婉儿蹲下身,用指尖擦掉青苔,第一行字清晰地映入眼帘——“扶桑夫人,医救万民”。
“扶桑夫人是医女?”赵阳凑过来,皱着眉,“可镇上人都说她是巫女,被活祭了。”
林婉儿没说话,继续擦拭石碑,后面的刻字断断续续,却拼凑出一段惊人的过往:“镇长贪财,诬其为巫,夺其药方,活祭于祠”。她的手指顿在“药方”两个字上,突然想起《奇毒录》里的记载——百年前有位医女善用扶桑花制药,能治疑难杂症,却因药方被夺,遭人诬陷而死。
“原来扶桑夫人是被冤枉的。”林婉儿的声音有些发颤,她绕到石碑背面,突然“呀”了一声。石碑背面刻着几行更深的字,字迹凌厉,像是用指甲刻上去的:“吾徒老槐,必复我冤,血祭百魂,花魂归位”。
“老槐是扶桑夫人的徒弟?”李承道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之前说自己是镇长后代,根本是撒谎!他一直在伪装,目的是用百个活人的精血,让扶桑夫人的花魂复活!”
就在这时,赵阳突然捂住左眼,痛得蹲在地上:“师父!鬼气……好多鬼气往这边来!”他抬起头,左眼的血丝已经蔓延到眼底,“是老槐!他带着好多‘东西’过来了!”
李承道立刻转身,桃木剑横在身前。雾气里,一道佝偻的身影缓缓走来,正是老槐。他手里的铜剪闪着寒光,剪尖上沾着新鲜的扶桑花瓣,花瓣上的血珠还在往下滴。更恐怖的是,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人”,都是镇上失踪的村民,脸色青紫,双目空洞,心口处都插着一根扶桑花枝,像行尸走肉一样往前挪。
“你们不该发现石碑的。”老槐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举起铜剪,对着身后的“尸群”挥了挥,“本来想留着你们当最后三个祭品,现在看来,只能提前了。”
“你根本不是想为扶桑夫人报仇!”林婉儿大喊,“你是想借扶桑夫人的花魂,控制这些尸群,统治雾溪镇!”她从药箱里掏出符纸,捏在手里,“石碑上的字根本不是‘复冤’,是你故意刻错,想掩盖你的野心!”
老槐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他冷笑一声:“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也不用装了。”他突然举起铜剪,往自己的手掌心刺去,鲜血滴在地上,瞬间被泥土里的扶桑花根吸收。“扶桑花魂,听我号令,噬心!”
话音刚落,那些“尸群”心口的扶桑花枝突然疯狂生长,化作数根带毒的藤蔓,直刺李承道三人。赵阳忍着左眼的剧痛,挥起斩魂刀,一刀斩断两根藤蔓,藤蔓断裂的地方,流出乳白色的汁液,落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响。
“婉儿,用纯阳朱砂封他的铜剪!”李承道纵身跃起,桃木剑直刺老槐。老槐用铜剪挡住剑刃,剪尖与剑刃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老槐的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我养了十年的花魂,今天就要借你们的精血,彻底觉醒!”
林婉儿趁机掏出朱砂,往老槐的铜剪上撒去。朱砂碰到铜剪的瞬间,冒出一阵黑烟,老槐痛得大叫一声,铜剪掉在地上。他捂着冒烟的手,眼神怨毒地看着林婉儿:“我要让你们都变成花肥,永远困在扶桑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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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扑向赵阳,手指往赵阳的左眼抓去。赵阳反应极快,挥刀挡住,却被老槐另一只手抓住手腕。老槐的指甲里藏着细小的扶桑花蛊,瞬间刺破赵阳的皮肤,往血管里钻。“啊!”赵阳痛得大喊,挥起拳头往老槐的脸上砸去。
李承道趁机一剑刺向老槐的后背,桃木剑穿透他的衣服,直刺心脏。老槐的身体一僵,他低头看着胸口的桃木剑,突然怪笑起来:“没用的……花魂已经醒了……你们都要死……”他的身体慢慢倒下,皮肤下的扶桑花根疯狂蠕动,最终化作一滩黑泥,只剩下那把铜剪,插在泥土里,闪着寒光。
赵阳捂着受伤的手腕,脸色苍白:“师父,我体内的蛊虫……在往心脏爬……”
林婉儿赶紧蹲下身,用银针封住赵阳手腕的穴位,又掏出一瓶药水,倒在伤口上:“这是我父母留下的解蛊水,能暂时困住蛊虫,但必须找到扶桑夫人的花魂本体,才能彻底解蛊。”
李承道看着地上的黑泥,又看了看远处的扶桑鬼祠,眼神凝重:“老槐虽然死了,但他已经唤醒了花魂。七月十五鬼节快到了,扶桑夫人会在那天举行血祭,我们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花魂本体,毁掉它。”
接下来的两天,李承道三人忙着准备破阵的东西。林婉儿在镇上的药铺里找到艾草和朱砂,赵阳则跟着李承道去山上砍桃木,制作更多的雷符。但诡异的事情接连发生——他们准备的艾草一夜之间全部枯萎,朱砂变成了黑色,桃木上长出了细小的扶桑花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