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走过去,检查了铁链——锁是特制的,上面刻着和歌单上一样的咒符。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特制的钳子,钳口贴着一张“破邪符”,“咔嚓”一声剪断了铁链。门被推开的瞬间,一股更浓的霉味和寒气涌了出来,手电筒的光扫进去,所有人都愣住了——
密室不大,中间放着一口破旧的棺材,棺材盖敞开着,里面躺着一具骸骨,骸骨穿着残破的旗袍,胸口插着半块桃木牌,另一半桃木牌,正好和前老板怀里的那半拼成了完整的“镇魂符”。骸骨旁边放着一本泛黄的乐谱,封面上写着“夜半歌声——苏娘”,乐谱下面还压着一本《噬魂咒》残卷。
林婉儿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残卷,刚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上面用血写着一行字:“十年火焚,百年怨聚,以魂为祭,方可飞升。”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李承道:“师父,前老板死的时候,怀里也抱着半块桃木牌,加上这里的半块,正好能组成镇魂符,难道……”
“是施咒者故意留下的。”李承道接过残卷,眉头皱得更紧,“他想让我们以为镇魂符能破解咒术,其实是在引我们找到苏娘的骸骨,帮他完成最后的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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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地下室的灯突然亮了,应急灯的绿光变成了刺眼的红光,照在骸骨上。骸骨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胸口的桃木牌开始发烫,泛出黑色的光。哮天对着棺材狂吠,身体不停地发抖,像是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东西。
“不好!”李承道大喊,“他在启动咒术,我们得赶紧出去!”
可已经晚了,密室的门突然关上,铁链自动锁死,墙壁上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顺着墙壁流下来,在地上汇成一个个咒符,整个密室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咒术阵。
“还差2个魂魄……”一个阴冷的女声突然从棺材里传来,骸骨的头颅缓缓转向众人,空洞的眼窝里,飘出一缕黑丝,“你们,正好够数。”
黑丝从骸骨眼窝飘出,在空中织成一张网,朝着众人罩来。李承道立刻掏出“镇邪镜”,镜面映出红光,“嗡”的一声震开黑丝,他大喊:“婉儿,用‘焚邪符’烧地上的咒符!赵阳,找密室的通风口,我们得出去!”
林婉儿应声掏出黄符,指尖燃起一簇火苗,将符纸扔向地上的黑液咒符。符纸落地瞬间,黑液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刺鼻的黑烟,咒符的纹路开始褪色,可没过多久,黑烟又凝聚成新的咒符,反而更清晰了。“没用!这咒符是用怨气做的,烧不完!”林婉儿急声道。
赵阳趴在地上,敲打着密室的墙壁,突然听到“空”的一声——靠近棺材的墙壁后有空隙。他掏出铜尺,用力撬开墙砖,果然露出一个狭小的通风口,可通风口被一层黑布封着,黑布上绣着和歌单上一样的咒印。“师父,这里有通风口,但被咒布封着!”
就在这时,周老板突然瘫坐在地,指着棺材大喊:“是你!是你害死了苏娘!”众人一愣,李承道转头看向周老板,只见他脸色扭曲,眼神里满是恐惧,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周老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周老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不像男人的声音:“你们真以为我是周老板?”他伸手在脸上一抹,指尖划过的地方,皮肤开始脱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眼角和嘴角都下垂着,像风干的橘子皮。“我是百年前邪术师的弟子,当年师父炼制‘噬魂咒’失败,被怨气反噬而死,我花了十年时间,才找到苏娘这个‘怨气载体’。”
林婉儿瞳孔骤缩:“十年前的火灾,是你放的?”“没错。”假周老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苏娘当年是这一带最红的歌女,她的歌声里有执念,死后怨气最重,正好做咒术的载体。我杀了她,把她的骸骨藏在这里,又用‘控尸咒’做了个假的周老板,等着有人来触发咒术,帮我凑够10个魂魄。”
赵阳突然想起什么,掏出之前找到的歌单:“那前老板和周明,都是你故意引过来的?”“聪明。”假周老板笑了,“前老板贪心,想低价接手KTV赚钱,我就让他死在包厢里,留下半块桃木牌,引你们来这里;周明是假周老板的儿子,用他做诱饵,你们肯定会尽全力破阵,正好帮我启动终极咒阵。”
话音刚落,密室的墙壁开始震动,棺材里的骸骨突然坐了起来,残破的旗袍无风自动,空洞的眼窝里飘出更多黑丝,在空中汇成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虚影——正是苏娘。苏娘的虚影张开嘴,唱起了《夜半歌声》,声音阴冷,每唱一句,地上的黑液咒符就亮一分,密室里的温度骤降,众人的呼吸都变成了白雾。
“不好!他要借苏娘的怨气吞掉我们的魂魄!”李承道将“镇邪镜”举过头顶,镜面射出金光,挡住了苏娘的歌声,“赵阳,快拆通风口的咒布!婉儿,用桃木牌引苏娘的怨气,她的骸骨里有镇魂符,或许能唤醒她的神智!”
赵阳立刻掏出铁丝,勾住通风口的咒布,用力一拉,咒布被扯破,一股冷风灌了进来,可同时,更多黑丝从通风口钻进来,缠上了赵阳的脚踝。林婉儿跑到棺材旁,拿起骸骨胸口的桃木牌,刚碰到桃木牌,就感觉一股寒气顺着指尖钻进身体,耳边响起苏娘的声音:“救我……他骗了我……”
“苏娘,是他杀了你,用你的怨气练咒术!”林婉儿大喊,将桃木牌贴在骸骨的头颅上,“你快醒醒,别再被他控制了!”桃木牌发出淡淡的金光,骸骨的手指动了动,苏娘的虚影突然停顿了一下,歌声变得断断续续。
假周老板见状,脸色大变,从怀里掏出一把桃木剑,朝着林婉儿刺来:“找死!”李承道眼疾手快,甩出一张“缚灵符”,缠住假周老板的手腕,桃木剑掉在地上。“你以为控制了苏娘就能为所欲为?”李承道冷笑,“她的怨气里有执念,只要找到执念的源头,就能反噬你!”
苏娘的虚影突然转向假周老板,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歌声变成了凄厉的尖叫,黑丝不再攻击众人,反而朝着假周老板缠去。假周老板慌了,想要逃跑,却被黑丝缠住了脚踝,摔倒在地:“不可能!我明明控制了她的怨气,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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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忘了,她是歌女,她的执念是‘唱完一首歌’,而你却用她的歌声做咒术,毁了她最爱的东西。”林婉儿握着桃木牌,感觉桃木牌的金光越来越亮,“你以为怨气是工具,却不知道怨气也有感情,你骗了她,她自然要反噬你!”
苏娘的虚影扑到假周老板身上,黑丝钻进他的七窍,假周老板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开始萎缩,像被抽走了所有水分。密室的墙壁停止震动,地上的黑液咒符开始褪色,通风口的冷风渐渐变得正常。
李承道松了口气,刚要说话,突然听到KTV一楼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哮天的狂吠声。“不好!还有别的阵眼!”李承道脸色一变,“赵阳,快打开通风口,我们得出去看看,不然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
赵阳立刻扩大通风口,率先钻了出去,林婉儿和李承道紧随其后。当他们回到KTV大堂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一楼的所有包厢门都开着,每个包厢里都传出《夜半歌声》的伴奏,声音叠加在一起,像无数个苏娘在唱歌,而哮天正对着大堂中央的水晶灯狂吠,水晶灯上缠着一缕黑丝,黑丝的另一端,连着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东西。
水晶灯上的黑丝像活蛇般扭动,顺着灯链爬下来,在地面织成一个圆形咒阵,每个包厢传来的《夜半歌声》旋律,都顺着咒阵纹路往灯上汇聚,让水晶灯泛出诡异的绿光。哮天对着灯狂吠,前爪刨着地面,却不敢靠近咒阵半步。
“是噬魂灯!”李承道盯着水晶灯顶端,那里藏着一个巴掌大的青铜灯盏,灯芯燃着幽蓝火焰,灯油泛着黑红色,“《噬魂咒》残卷里提过,咒术的核心阵眼就是噬魂灯,灯油是枉死者尸油,灯芯是施咒者的精血,只要灯不灭,咒术就不会停!”
赵阳摸出卷尺,快速测算水晶灯的高度和距离:“灯在三米高的位置,灯座连着电线,贸然碰会触发魂飞魄散的机关——刚才密室里的黑丝就是预警,现在整个一楼都是咒阵,我们一踏进咒阵,就会被黑丝缠上。”
林婉儿攥紧桃木牌,牌身的金光忽明忽暗:“苏娘的怨气还没散,她的虚影还在帮我们挡着黑丝,可撑不了多久。”话音刚落,二楼包厢的歌声突然变调,苏娘的虚影从通风口飘出来,脸色比之前更透明,她对着李承道伸手,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灯……油……”
“她是说,噬魂灯的油能解咒!”李承道立刻反应过来,“婉儿,你用桃木牌稳住苏娘的怨气,别让她被咒术反噬;赵阳,你找东西搭成梯子,我们得上去拔了灯芯!”
赵阳立刻跑到吧台后,拖出两个铁皮酒柜,又找来几条粗麻绳,将酒柜捆在一起,搭成一个简易梯子。可刚把梯子挪到咒阵边缘,地面的黑丝突然暴起,像藤蔓般缠上酒柜腿,酒柜瞬间被染成黑色,开始腐蚀变形。“不行!咒阵的阴气会毁掉梯子!”赵阳急声道。
林婉儿突然想起腰间的缚灵索,她解下绳索,一端系在桃木牌上,另一端甩向水晶灯的挂钩:“师父,我用索子勾住灯座,你踩着索子上去!”李承道点头,脚尖点在索子上,刚要起身,假周老板的声音突然从角落里传来:“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