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放羊般,抽打着一众乱民出城。
这些乱民手里也无什么合用的工具。
要么就是扛着个竹枪,要么腰间别着不知从哪捡回来的残刀断剑,
就这样一窝蜂的往外冲。
还没走几步路,有的乱民藏在身上的金银掉出,引得周边其他人哄抢起来。
千螳有些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若是琢玉未从他麾下征调走两千人马,
再给青角多留些人手,他也就不用如此受这些蠢货的折磨。
“真想把他们拉去让魂师迷了心智,
丢到天王金身像前当个磕头泥偶!”
千螳恨恨大骂两句,然后抄起亲兵手中捧着的战刀,跃入城下一顿厮杀。
小主,
直到生生斩杀了数百人,他才长舒了口气,恶狠狠的看着一众乱民道:
“给你们一个时辰,若是还不能将大火扑灭,
我就将你们全都杀了丢入赤龙河当中喂鱼!”
迫于他的凶狠和狠厉,这些乱民方才重新排好队伍,
喊着号子,慢腾腾的奔赴各处燃火点。
“周大人,有贼兵出城,正往这里赶了,
看样子,倒不是那些精锐黑骑!”
一个在外放风的探子飞快走入书房。
此时周阎正捧着卷书籍,端坐在这户人家的书房里细细品读着。
这书有记载了大乾各地的风土人情,他这会正读的津津有味。
“先吩咐弟兄们藏身好,不要去管他们!”
周阎对此早有所料,而且他的目标也不在这出城的一些乱民身上。
只有破了城,才有机会将那金身像上的魂力以及无数血肉薪柴顷刻炼化,
铸就他晋升到易筋境巅峰的通天坦途。
周阎坐于书房小小天地,放眼的却是偌大的璋云港以及云梦郡。
他有预感,自己这般横冲直撞,无视敌兵追击的日子,也没有多少了。
按时间,真空老母教以及青璃宫百般谋算,
又怎会让张鼎以及那些剑阁真传存活那么久。
万一期间再生变故,让这些人死里逃生,
那他们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冒着得罪江天望以及大乾朝廷的风险,
放任这些人全须全尾的离去,想想都不可能!
…
…
鄣郡,青昭府城,王府。
黄总管脚步匆匆,走过长长回廊,低头忐忑进入太华殿。
“王爷!”
他一入内,就对着殿上端坐的人影叩拜行礼。
久久无人回应,只有计时漏刻当中水流一点点的滴落之声。
尽管殿内放满了冰鉴,
可黄管事还是觉得自己浑身如坠入烈火当中一般。
没过半会,他就已汗流浃背了。
直到许久,又有沉重脚步自殿外走来。
很快,四五个身披重甲,高大魁梧的军伍中人走近。
坐于殿上的姜天望头发披散,眼神阴鹜站起。
他赤脚从玉阶上步步走下,
万千烛火映照,他的影子微弱的近乎不可见。
黄管事身子前倾,将头触及冰凉金砖,不敢动弹分毫。
“霜月可曾开口?”
姜天望声音冰冷,他居高临下,望着地上的黄管事淡漠开口。
“回禀王爷,王妃自囚百花殿中,闭门不再见任何人!”
凌霜月,姜天望结发正妻。
“哼,她就不想跟我解释解释,
为何青璃宫竟然敢背叛于我?”
嘭——
黄管事心脏猛地一跳,就见一块玉珏被姜天望狠狠砸在地板之上。
“将她拖出百花殿,给我杖毙在蟠龙升云壁前,
我要用她的性命,来祭奠天府大军上下将士!”
磅礴气劲自姜天望身上轰然爆发。
他披散开的头发狂乱飞舞,
罩于体表的金袍瞬时发出布帛撕裂之声。
黄管事下意识抬头看去,就见姜天望五官扭曲,几近癫狂。
“王爷,不可......眼下传来的消息,
青璃宫可是宣布封闭山门,不理世事的,
这节骨眼上若真的处死王妃,
怕是青璃宫会一头转向真空老母教啊!”
“乱臣贼子,祸国殃民,
我就是要将青璃宫这些伪君子的面皮全都扯下来,
让全天下的人都看看,
敢不尊我大乾法度,
背叛我姜天望,是何等下场!”
姜天望怒不可遏,发出雷霆震怒。
自天府军兵败的消息从云梦郡传回那日,
他就摔砸了书房当中最喜爱的一对玉狮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