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上品法相,才是真正的逆天改命之资。
一旦凝聚成功,迈入圣贤境便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梦,若机缘足够,便是问鼎尊者之位,也绝非痴人说梦。
而且法相品级越高,威能越是恐怖,同阶修士相斗,上品法相往往能以碾压之势取胜。
常灵的云龙法相,即便被他祭炼多年,日日以精血温养,说到底也不过是下品巅峰。
看似威风凛凛,可在真正的上品法相面前,终究如萤火遇烈日,不值一提。
“他一个散修,哪有资格凝聚上品法相?!”常灵满脸不甘,双拳紧握。
“说不定是有什么机缘,不要小瞧了这些散修,尤其是没有宗门依仗,却能够修炼到法相境界的,哪个又会是简单角色!
白须老者轻轻摇头,抬手按住常灵颤抖的肩膀,掌心灵力如锁链般镇住对方躁动的气血,“机缘向来不讲门第,若非如此,我等又何必苦修?”
“走吧,长老还在等着我们呢。”
“好。”
常灵呼出一口气,跟着白袍老者前行,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幽静的小院。
此时,流云老叟正在此处等候。
“见过太上长老!”
常灵和白须老者同时拱手行礼。
“起来吧。”
流云老叟拂尘轻摆,周身缭绕的云气微微翻涌,颔首示意二人起身。
他目光如电,穿透虚空,望向萧枫离去的方向,深邃眼眸中闪过一抹精芒:“方才那场法相之争,本座全程目睹。那圣鼎法相的威压……十有八九是上品。”
苍老的声音似裹挟着岁月的厚重,字字如锤,砸在常灵心头。
“啧啧,看来这次老祖宗真是捡到宝了,或许这小子将来还真有可能成为圣贤。”
听到这话,常灵忍不住开口说道:
“太上长老,您说,有没有可能,那小子是奸细之类的呢?”
“奸细?”
流云老叟不屑地说道:“你舍得让一个拥有上品法相的人来当奸细吗?”
“呃……”
常灵顿时愣住了,又听到流云老叟说道:
“这小子不是奸细,他的法相和如今各大宗门都没有关系,恐怕是得到了某种上古传承。”
言罢,流云老叟负手望向天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过无妨,在我天云宗地界,任他是传承加身,这上品法相,迟早要为我宗所用。”
话语落下,袖中罡风四溢,竟将周围云雾绞成齑粉。
常灵僵立原地,望着老者衣袍上翻涌的云纹,忽然觉得那纹路像极了吞噬万物的漩涡。
“太上长老英明!”
白须老者腰身几乎弯成满月,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奉承。
流云老叟袖中拂尘微动,眼底却泛着冷意。
“嗯。”老者眼眸眯成细线,似笑非笑,“可这小子如今顶着老祖亲传的名头……”
音未落,常灵与白须老者同时抬头,目光相撞的瞬间,都在对方眼底看到了惊惶。
他们自然知晓,这看似荣耀的身份,实则是横亘在天云宗权力漩涡中的一根刺。
“太上长老,老祖此番归来,又是提拔边缘弟子,又是……”
常灵话未说完,流云老叟陡然暴喝,震得方圆十丈草木簌簌发抖:“聒噪!老祖行事自有道理,尔等敢妄议?”
白须老者扑通跪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弟子不敢!一切谨遵太上长老教诲!”
常灵脸色煞白如纸,喉间翻涌的鲜血被生生咽回腹中。
流云老叟负手冷笑,袖中罡风卷起落叶,在半空绞成齑粉,“老祖之命,便是天云宗的规矩。你们只需记住,谁才是这宗门真正的主人。”
流云老叟抚须轻笑,声线中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意味:“老祖虽为宗门之主,可行事也未必尽善尽美,有些事,我们身为门下,自然要适时谏言。”
他眼眸微眯,寒芒在眼底一闪而逝,似藏着千般算计。
“是,弟子明白!”
常灵与白须老者齐声应道,躬身倒退着退出院落,动作小心翼翼,生怕触怒这位喜怒无常的太上长老。
待两人身影彻底消失,院门“吱呀”一声缓缓合上。
小院中顿时陷入死寂,唯有流云老叟负手而立,凝视着天边翻滚的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