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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桃,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何玉凤话锋一转,问道。
“小姐,您出事那天,我看到听风小筑着火,拼死想冲进去,却被几个蒙面人阻拦。我打不过他们,只能假意被打晕,趁他们不备滚下山坡,才侥幸逃脱。”春桃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我知道小姐您水性好,听风小筑后面就是寒潭,我猜想您可能跳潭逃生了。这几个月,我就在寒潭下游和附近的山林里寻找,一边躲避可能的追杀,一边打听消息。直到半个月前,才在下游的一个浅滩边发现了昏迷的您,当时您身上还有伤,气息微弱,我就赶紧请了附近最有名的隐世郎中‘回春手’张老先生来救治。张老先生说您内脏受损严重,又中了一种慢性奇毒,能救活已是奇迹。”
慢性奇毒?何玉凤心中一凛。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不仅设计了陷阱,还在她身上下了毒,防止她没死透。
“张老先生呢?”
“张老先生给您开了药方,嘱咐我按时给您服药、施针,说您需要静养至少三个月,才能慢慢恢复,至于武功……”春桃欲言又止。
“武功怎么样?”何玉凤追问,语气平静,但握着被单的手却微微收紧。
“张老先生说……说您丹田气海受损严重,经脉也有多处断裂……以前的武功,恐怕……恐怕是很难恢复如初了……”春桃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知道武功对于小姐意味着什么。
何玉凤沉默了。
很难恢复如初……
这意味着,她可能再也无法拥有往日“飞燕女侠”那般惊世骇俗的轻功,无法使出“玉罗刹”那狠辣凌厉的杀人手段。她几乎变成了一个废人。
巨大的失落和愤怒冲击着她,但她最终还是强迫自己接受了这个现实。
“无妨。”良久,何玉凤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武功没了,可以再练。经脉断了,可以想办法接续。只要我这条命还在,就一定能让那些人血债血偿!”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冰冷,仿佛地狱归来的修罗。
“春桃,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的临时据点。对外,你就说我是你的远房表姐,体弱多病,来此养病。你要万分小心,不要暴露我们的身份。”
“是,小姐!”
“张老先生那边,你要打点好,务必请他保密。另外,他开的药方,你要仔细研究,药材的采购也要小心,不要引人注意。”
“我明白,小姐。张老先生是个好人,他说医者仁心,不会多问,也不会外传。药我都是去不同的镇上采买,每次只买一点,不会让人起疑。”
“很好。”何玉凤点了点头,对春桃的细心和谨慎表示满意,“接下来,我们需要做三件事。”
她伸出三根手指,声音低沉而清晰:
“第一,养伤。我要尽快恢复体力,调理身体,为将来的恢复武功打下基础。张老先生的治疗要跟上,同时,我会尝试运转残存的内力,看看能否自行修复经脉。”
“第二,打探消息。你要利用你的身份,悄悄潜回我们以前活动的区域,特别是城里,打探听风小筑出事之后的江湖动静,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谁在趁机吞并我的产业,谁在跳出来‘主持公道’,污蔑我‘玉罗刹’作恶多端,罪有应得。”
“第三,寻找旧部。除了赵四和李五,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弟兄在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他们是我们将来复仇的重要力量。但此事要极其隐秘,在我们没有足够实力之前,不能轻易暴露,以免打草惊蛇,也防止再次被内奸出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