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县衙外,随着他言语落下,却有声音纷纷迭起!
“做师傅的要将传承立在何处何地,做徒弟的自然应当跟随。”一声清脆的女声,隔着一扇县衙门户,自外传来。
就在季修扭头时。
却见有好些道身披龙象宗衣的年轻男女,在外候着。
每一人都是光彩夺目,气道恢弘,不似凡夫。
其中,还有之前与季修有过照面的姜跃。
这位龙象真传之前在座师面前谨小慎微,但放在外面,也是一尊货真价实的练气大家,青年骄子!
而在最前,那女子明眸皓齿,眼神沉凝坚韧,身姿窈窕,但浑身上下,却有一股子‘流派主’的气势!
“那便是大首座拓跋岳亲自教授的弟子,也是龙象真宗三代内,最杰出的一人。”
“名为‘徐幼微’,凝练了四大限,打熬出了一具‘武道宝体’,在一州藩镇内,都算翘楚!”
耳畔三首座沈罡在传音介绍。
而季修则没想到,这位身如山岳,发丝疏狂的大首座,竟能教得出这样的门徒,神态气质,委实不怎么相似。
似乎是注意到了季修的神情。
二首座郑罗也悄然传音:
“道子可莫要只凭外貌,便小觑了我宗天骄。”
“幼微撑开四限,尽得师兄真传,那每一寸大筋玉骨内,都蕴藏着‘龙象’之力,倒把垂杨,不过等闲。”
“整个‘龙象真宗’,以力为尊,能凝练‘九龙九象’之伟力,才算是得到祖师真传,而年轻一代,能凝练龙象者,唯她一人。”
秦狩虎沉默了下:
“你整个‘龙象真宗’精锐尽出,这是真准备搬家不成?”
“那龙象地窟镇压的‘界门’,又该如何。”
“若是有‘魔人’出世,涂炭众生,以渊墟之气侵蚀武夫,致使堕落,导致人间沉沦,这债你可担得起?”
拓跋岳目不斜视:
“在来之前,便已将基业暂且托付其他故友,而且许以报酬,其中细节,便不劳阁下忧心了。”
油盐不进,滴水不漏!
这种如此鲁莽的举宗搬迁,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饶是秦狩虎的养气功夫,也都快绷不住了。
而高正与宁不语沉默过后,更是直接自大椅起身,气机愈演愈烈,俨然一副要大动干戈的模样!
“丹山高氏、天水剑宗已接了沧都调遣令,镇压安宁县界门,应是我二宗!”
“阁下就算要举宗搬迁,也要问过我二人!”
武圣真意与肉身相合,两人眼眸神光毕射,大有一言不合,在界门之事未曾落下眉目之前,便打上一架的架势。
一瞬之间,局势剑拔弩张。
拓跋岳抡起了锤。
而郑罗、沈罡哪怕不是伪武圣造诣,这一刻也不再和季修闲聊,眼看蕴养于气海的一口龙虎气,就要啸出.
秦狩虎发话了:
“此事.暂且上禀沧都,请诸侯府裁定吧。”
“至于眼下。”
他望向拓跋岳:
“若是龙象真宗执意要寻‘龙象武圣’,我等也不拦着。”
“但诸位,也应当知晓后果。”
“中黄天八百神府,更有周天八部,浩瀚无垠,数历大玄几百年,曾有武圣冒死潜入,以双脚丈量,整整走了十数年来回,都只在一小半徘徊,底蕴深厚得紧。”
“你们要是进入,则生死无论。”
“龙象武圣那等七境巅峰的高峰,距离‘巨擘’只差一步。”
“连他都杳无音讯,诸位也应当心中有数。”
秦狩虎淡淡道。
“那便不劳烦诸位费心了。”
拓跋岳见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毫不拖泥带水,转身便踏出门槛。
季修见状,也跟了出去。
一经踏出门槛。
拓跋岳回头,看了他一眼:
“道子,界门凶险,祖师深陷其中,不知情况,我等三个老东西打算悄悄进去一趟,看看底细。”
“徐幼微,姜跃,都是真传翘楚,气海大家,便暂且留在这安宁县,给你充当护卫。”
“如何?”
拓跋岳本是出于好心。
毕竟想要潜入中黄天,不被神道大网暴漏,起码得有‘道术高功’,开辟紫府的斤两,才能遮掩。
他们这位道子,不过是撑开三限的水准,若是贸然踏入,太过凶险。
但季修却摇了摇头。
“座师传我‘真武镇世荡魔玄功’,我又有武圣牌匾护持,龙血玉佩庇佑,又成紫府,自保无忧。”
“与其呆在这里,没什么意义,倒不如与三位首座,一同踏入界门,去看看那神道大天的模样,顺带以此为基,铸我堪破‘绝巅气海’,将座师迎回!”
如今,他距离‘练气大家’的造诣,已经过了半数。
若能踏入‘界门’,说不定归来之时,便可一举凝练气海,轰开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