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蜂人们开始清理山谷里的农药瓶,有人给灵蜂换上新的蜂箱,有人在泉眼周围种上驱虫的香草,蜜姑则跟着蜜爷爷学习分辨“干净花”,说以后只让灵蜂采没有污染的蜜。
离开蜜源山谷时,夕阳的金光穿过蜂群,在岩壁上投下流动的光斑,像无数颗跳动的金粒。
灵蜂的振翅声变得欢快,与甘泉的流淌声混在一起,像首关于甘甜的歌谣。
蜜爷爷送给每个人一小罐新酿的蜂蜜,罐子是用蜂蜡密封的,上面盖着片蜂祖树的叶子:
“这蜜能记住甜的味道,以后遇到苦日子,就舀一勺冲水喝,你会想起,再难的时光里,总有蜜蜂在花丛中找甜,总有山谷在为你藏着甘,人心啊,不能被苦腌透了。”
小托姆的日志本上,画下了浑浊的蜂蜜和金黄的蜜流,旁边写着:
“甘甜的平衡不是只有甜,是知道甜里要带着点自然的润,苦中也能藏着不屈的甘,像灵蜂一样,既要有采蜜的勤劳,也要有酿蜜的耐心。
就像这山谷,蜂蜜会稀,蜜蜂会懒,可只要有人愿意守护干净的花、纯净的泉,甜就永远不会消失,它会藏在花蜜里,躲在泉水间,等灵蜂把它酿成糖,等人心把它酿成暖。”
他把蜂蜜罐的蜡封片夹进本子,蜡片上还沾着点蜜渍,在纸上留下淡淡的黄痕,像块凝固的阳光。
回望蜜源山谷,暮色中的蜂巢闪着温暖的光,甘泉的甜香在山谷里弥漫,灵蜂们仍在花间忙碌,翅膀的影子落在金色的蜜流上,像无数个守护甘甜的吻。
艾琳娜知道,这里的蜂蜜不会再变苦了,蜜魂的苏醒与养蜂人的守护,会让蜜源山谷永远流淌着甘甜,就像那些藏在生活里的美好,
无论被多少苦涩侵扰,只要有人愿意保持纯净的初心,愿意为甜付出勤劳,就总能在苦涩中酿出属于自己的甘甜,让每一口滋味,都带着阳光的温度和自然的馈赠。
下一站会是哪里?或许是孕育甜蜜的山谷,或许是收藏甘美的河畔,又或许,是某个正在从苦涩中寻找甘甜的角落。但无论去哪里,他们都带着蜜源山谷的启示:
真正的甘甜从不是唾手可得的甜腻,是勤劳与守护酿出的醇厚,是在污染与破坏中守住的纯净,就像蜜魂的守护,不是让蜂蜜永远不变,是让每一滴蜜里都藏着对自然的敬畏——
尊重蜜蜂的劳动,珍惜花朵的馈赠,让这份凝固的甘甜,永远滋养着懂得感恩的心灵。
离开蜜源山谷,往东北方向穿过一片竹林,队伍在一个飘满纸鸢的小镇前停了下来。
镇子的街巷上空,常年飞舞着各式各样的纸鸢——
有展翅的雄鹰,有游水的鲤鱼,有翩跹的蝴蝶,最神奇的是,每当有人对着纸鸢许下心愿,风筝线就会发出细微的震颤,纸鸢飞得越高,心愿就越容易实现。
当地的扎鸢匠纸伯说,这是“纸鸢镇”,镇上的纸鸢是用“心愿纸”扎的,纸浆里混了清晨的朝露和制作者的心意,
风筝骨则是用竹林深处的“灵竹”削成的,能承载人们的期盼,据说百年前有位书生,放着纸鸢许愿中举,后来真的金榜题名,那只“状元鸢”至今还挂在镇中心的阁楼里。
可这半年来,纸鸢飞得越来越低,有的刚升空就栽落下来,连最熟练的放飞手都控制不住。
镇上最老的扎鸢匠纸婆婆,正坐在工坊前的竹凳上,手里拿着竹篾修补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鸢,指尖的竹屑沾在花白的头发上,叹息声比断线的纸鸢还沉。
“以前纸鸢在天上能跟着云走,线轴转得像风车,放鸢的人不用说话,纸鸢就知道心里想啥。
现在倒好,竹骨脆得像饼干,纸糊得薄如蝉翼,昨天给孩子扎的蜻蜓鸢,刚飞起来就散了架,孩子哭得把眼泪都滴在竹篾上了。”
艾琳娜走到一只坠落的鲤鱼鸢前,捡起散落的竹骨。
竹骨的断口参差不齐,带着焦糊的痕迹,不像自然断裂,倒像被高温烤过。她拿起一片残破的鸢纸,纸张在掌心轻轻碎裂,碎片里映出模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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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扎鸢匠围着竹篾,纸婆婆的父亲边削竹边教徒弟唱扎鸢歌,灵竹在他手中弯出优美的弧度,心愿纸铺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不是手艺退步了,是‘鸢魂被灼伤了’。”她指着镇外新建的塑料厂,烟囱里冒着黑烟,厂门口堆着许多劣质的塑料纸鸢,
“这些‘速造鸢’是用机器压制的,竹骨用硫磺熏过,纸张涂了工业胶水,里面的‘浮躁气’能灼伤鸢魂的灵性,灵竹和心愿纸本是靠耐心与真诚滋养的,被这股子急火气一冲,自然撑不起飞翔的力量。”
小托姆蹲在断线的风筝轴旁,发现线轴上的丝线泛着油腻的光泽,韧性很差,一扯就断。
“这根本不是棉线!”他认出这是塑料厂生产的尼龙线,“真正的纸鸢线要用蚕丝混麻线,既结实又轻便,这尼龙线太硬,会磨伤鸢魂的!”
纸伯扛着竹篓,带众人往竹林深处的“灵竹溪”走。
溪水边的灵竹,本该挺拔翠绿,现在却有大半叶子发黄,竹节上布满虫蛀的孔洞,最粗壮的几棵甚至被拦腰砍断,断口处还留着电锯的齿痕。“是上个月来的塑料厂老板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