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事务局的舰船上，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场突如其来的"流星雨"。

银蓝色的火光划过天际，坠入远海，而更诡异的是，每一道流星的轨迹都隐约构成星纹的纹路，仿佛某种古老的文字正在天空书写。

只有陈尘知道那是什么——

新的协议。

立方体在他掌心冷却，树形星纹的投影渐渐消散，但那种与宇宙共鸣的感觉并未消失。他看向归墟之眼的位置，发现海水已经恢复平静，第四扇门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圈细微的涟漪。

而海底的伪星经络残骸，全部玉化成了珊瑚般的结晶。

"结束了？"林半夏问道，她的锁链星纹已经恢复成最初的银蓝色，但纹路中多了一丝猩红的脉络。

"不。"陈尘摇头，看向立方体表面新浮现的文字：

【文明观测权限已移交】

【当前观测者：陈尘（人类）】

【下次评估周期：一万年】

妞妞突然笑了。

"原来如此。"她指向远方的海平线，"看。"

朝阳终于突破云层，将海面染成金色。而在光与海交界的位置，隐约可见一座青铜方碑的虚影——

碑上没有文字，只有七道空置的凹槽。

"星火不灭。"陈尘轻声道。

他握紧立方体，感受着树形星纹在胸口跳动的频率，与心跳逐渐同步。

星渊回响

海面归于平静的第七天，特别事务局的舰船终于撤走了最后一批监测设备。

他们什么也没发现——归墟之眼的海水恢复了寻常的深蓝，伪星经络的残骸化作无害的荧光粉末沉入海底，就连那些玉化的星骸也消失无踪。官方报告将一切归咎于"海底地壳异常活动"，而关于青铜门、星纹和冲天光柱的记载，全部被列为最高机密。

只有陈尘知道真相。

此刻他站在私人游艇的甲板上，掌心里躺着那枚青铜残片。阳光照在火鸟印记上，星纹的纹路如水银般流动，偶尔会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有时是初代星君站在青铜方碑前的背影，有时是某个陌生星域的投影，但最多的还是一扇门。

一扇没有实体的、由纯粹星光构成的门。

"它还在进化。"

林半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陈尘回头，看到守碑人正倚在船舷边，银蓝色的锁链星纹在她手腕上缓缓旋转，比之前更加凝实。自从星火之剑重塑了她的身体，那些锁链就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化作实体，时而隐入虚空。

"不是进化。"陈尘摩挲着青铜残片，"是在重组协议。"

甲板另一侧传来水花声。妞妞从海里跃出，湿漉漉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她手里抓着一条通体透明的小鱼，鱼腹处隐约可见星纹状的血管。

"海底变了。"她赤脚走到陈尘身边，"那些玉化的星骸正在融化，但融化的液体里……有这个。"

小鱼在她掌心突然分解，化作几粒星纹光点，飘向青铜残片。火鸟印记微微一亮，将光点尽数吸收。

"系统残留物。"林半夏的锁链突然绷直，"它在回收自己的碎片。"

陈尘突然感到胸口一烫。他扯开衣领，发现树形星纹的枝干上多了一颗银蓝色的"果实"——正是刚才被吸收的星纹光点。

"不对。"他猛地攥紧残片，"不是回收。"

"是标记。"

入夜后，游艇停在归墟之眼的正上方。

月光下的海面平静得诡异，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镜面。陈尘将青铜残片悬于水面，火鸟印记投下的影子竟在海上勾勒出一幅星图——七颗主星以特定轨迹排列，中央空缺的位置恰好是归墟之眼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