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此刻正闪烁着一串不易察觉的绿色代码,那是他偷偷植入的追踪程序。
他要测试,在这座城市里,到底有没有第三方,在悄无声息地监听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也成了那张大网里的鱼。
飞云这边,自从在实验室发现木柄的秘密后,她心里就像被猫抓了一样,总觉得有什么关键的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她开始回溯所有关于龙头棍的信息,然后,她想到了一个人——曾在福寿园任职多年的老管理员。
那老头儿,以前跟她家有点交情,说不定知道些什么旧事。
老管理员倒是爽快,一口答应了见面。
可谁曾想,约定见面的当天下午,他就被人发现溺亡在浴缸里,据说是因为“心脏病突发,意外滑倒”。
呵,意外?
飞云心里冷笑,哪有那么多巧合的意外,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不过,那老管理员倒是个细心人,在出事前,给她寄来了一叠旧照片。
飞云戴着手套,小心翼翼地翻阅着这些泛黄的纸张,每一张都像是一段被封存的历史。
直到她翻到一张模糊的合影:年轻时的杜老板,竟然站在一群穿着长衫的男人中间,笑容满面。
而其中一个男人手中,赫然握着一根龙头棍!
棍子的顶端,在模糊的像素下,依旧能清晰地看到,镶嵌着一颗蓝色晶体,像一颗深邃的眼睛。
小主,
飞云的呼吸猛地一滞。
蓝色晶体!
她立刻意识到,现在市面上流传的所有版本,无论是警方公布的,还是社团里供奉的,都没有这一特征!
那颗晶体,就像是一个醒目的标记,宣示着这才是真正的、唯一的“龙头棍”!
而那焦黑木柄里的芯片槽位,仿佛也在无声地呼应着这颗神秘的晶体。
当晚,医学院宿舍里,台灯的光线有些摇晃,飞云的心跳,却比灯光摇晃得更厉害。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条无主短信,像鬼魅一般跳了出来,只有短短几个字,却像冰冷的刀尖,直抵她的心脏:
“别碰香炉底下的第三块砖。”电话那头,飞全的声音急得像是被火烧了尾巴的猫,带着一股子压抑不住的焦躁:“龙头!出事儿了!飞云的屋子被人闯了!”李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桌面,指尖冰凉,像是在感受什么看不见的寒意。
他心头一沉,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讲。”
飞全语速飞快,几乎是一股脑儿把情况倒了出来:“门窗完好无损,一点儿撬动的痕迹都没有,可她的电脑硬盘被物理拆走了,连书桌上那本记满了涂鸦和算式的笔记本,也撕走了一页!”
我琢磨着,这哪是偷东西啊,这分明就是明目张胆的宣战,还带着一股子猫捉老鼠的戏谑。
李俊的眼神瞬间凝结,冰冷得像刀锋。
好家伙,看来有人也按捺不住了,手已经伸到他身边了。
他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声线压低,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儿:“通知下去,猛虎堂所有通讯渠道,立即给我封锁!
任何人,哪怕是蚊子,都不能给我放出去!”接着,他又吩咐道:“让东莞仔腾出他湾仔那间废弃的屠宰场,把飞云给我藏进去。
派最精干的人守着,寸步不离。要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我拿你祭旗!”这命令一下,简直是把飞云从“研究者”的角色,直接推进了“核心人质”的境地,刺激!
当夜,李俊独自坐在猛虎堂顶楼的私人监控室里,屏幕上分割成无数个小画面,其中一个,赫然是湾仔天后庙的香炉。
午夜时分,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然出现在香炉前,那人戴着一双黑色的皮手套,动作缓慢而虔诚。
他从怀里掏出三支香,点燃后,恭恭敬敬地插进了香炉。
香烟袅袅升起,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
那人没有多做停留,插完香就转身离去,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十秒,甚至连面容都无法看清。
然而,就在那人离去之后,香灰随风轻轻飘落,在香炉底下的石板上,竟然鬼使神差地排列成一个“川”字形!
李俊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若隐若现的“川”字,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低声自语道:“他们也开始祭了……真正的仪式还没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