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我咬破舌尖,将鲜血喷在酒壶上。触手发出凄厉的惨叫,老者的身体开始崩解。在混乱中,我听见妻子的呼救声从胃袋深处传来。我顺着血迹往前跑,看见她被锁在一个巨大的酒坛里,坛身刻满和我戒指上相同的纹路。
当我用酒壶砸开酒坛的瞬间,整个当铺开始坍塌。无数灵魂从墙壁中涌出,发出解脱的哭喊。我拉着妻子往外跑,身后传来老者最后的怒吼:"你们逃不掉的!醉魂当铺,永不会消失!"
冲出当铺时,天已经大亮。街道上行人如常,仿佛昨夜的恐怖只是一场噩梦。但我知道,那扇雕花木门依然存在,等待着下一个被痛苦驱使的灵魂。而我和妻子的手上,都出现了青铜色的纹路——那是我们与醉魂当铺永远无法斩断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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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的日子里,每当夜幕降临,我总能在城市的某个角落,瞥见那扇泛着幽光的木门。铜铃的声响若有若无,提醒着我:在欲望与痛苦交织的深渊里,永远有人愿意用灵魂,换取一场虚幻的宿醉。
自逃离醉魂当铺后,我和妻子的生活表面恢复平静,可每到深夜,青铜纹路便在皮肤下隐隐发烫。妻子脖颈处的抓痕始终无法愈合,反而渗出淡金色的黏液,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的虹彩。
某个暴雨夜,门铃突兀响起。猫眼外空无一人,雨滴砸在防盗门上却发出金属碰撞的脆响。妻子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喘息,脖颈的抓痕如同活物般扭动,将她拽向玄关。我死死抱住她,却听见门外传来老者沙哑的笑声:“该履行契约了。”
地板开始龟裂,无数细小的青铜锁链破土而出,缠住我们的脚踝。客厅的墙壁渗出墨绿色液体,逐渐浮现出醉魂当铺的雕花木门。门缓缓打开,这次店内挤满了身着古代服饰的顾客,他们捧着装满灵魂的玻璃瓶,正将泛着磷火的液体倒入青铜酒缸。
“你们以为逃得掉?”老者的身体由无数张人脸拼凑而成,每张嘴都在同步开合,“从喝下浮生尽的那一刻,你们的魂魄就刻上了永劫符。”他抬手一指,妻子瞬间被锁链拽入店内,消失在沸腾的酒缸中。
我发了疯似的冲向酒缸,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老者从袖中甩出一卷泛黄的契约,羊皮纸上用鲜血写着我的名字:“若想救她,就成为新的守夜人,替我收割灵魂。”契约末尾的血印赫然是我三个月前“重生”时按下的指纹。
酒缸中突然浮现出妻子的脸,她的瞳孔被金色纹路填满,机械地重复着:“救我...救我...”我颤抖着接过契约,刚签上名字,整间当铺剧烈震动。老者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漫天飞散的青铜碎片,最后凝聚成一枚怀表落入我手中。
“记住,每到子时,怀表会指引你找到迷途者。”老者残留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用这枚戒指取走他们的灵魂。”他指的是柜台里那枚镶嵌着黑色宝石的戒指,宝石深处仿佛囚禁着无数扭曲的面容。
从那夜起,我成了游走在城市阴影中的猎魂人。怀表指针会在深夜指向醉生梦死的场所——霓虹闪烁的酒吧、烟雾缭绕的夜店,甚至是深夜痛哭的独居者窗前。戒指触碰到目标的瞬间,他们眼中会闪过一抹清明,随后化作一缕青烟被吸入宝石。
我曾试图反抗,却发现每当违背契约,妻子就会在酒缸中承受万蚁噬心的痛苦。直到某天,我在巷口遇见一个戴着鸟嘴面具的年轻人,他递来一张纸条:“想要摆脱束缚,去城郊废弃的钟表厂,那里藏着破除永劫符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