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盯着桌上的药瓶。
这瓶子是怎么被翻出来的?
说来也怪,就在客厅酒架最上头,随便一搁,跟没人要似的。
战古越路过随手一拿,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赶紧问车非霆:“这啥?”
结果你猜怎么着?
车非霆一看那瓶子,脸瞬间白得像刷了石灰,嘴唇直哆嗦,活像看见亲爹诈尸。
要真是他毒死老婆,能这么明目张胆把毒药摆大堂里?
放那儿等着人发现?
疯了吧?
那这药……是谁放的?
车非霆一声不吭。
庄岩压低声音:“你在藏什么?”
对方低着头,像个哑巴。
“带回去,先关24小时。”
没证据?没物证?没关系。
只要嫌疑够大,24小时的“配合调查”就能卡死他。
人一走,庄岩转头就对战古越说:“查他身边的女人。”
脖子上那些红印子,可不是鬼留的。
那种印子,叫“草莓”,只有热恋期的男人,才会被女人当着全世界的面“盖章”。
不是爱,是宣战。
宣告:“这男人归我了,谁也别碰。”
你说谁家情侣谈了五六年,还玩这套?
反正庄岩自己脖子上还缠着条粉色皮筋——那是蔚烟岚昨天咬着耳朵给套上的。
她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是敢看别的女生一眼,信不信我把你裤衩都撕了?”
醋坛子,母老虎,还爱贴标签。
所以,车非霆脖子上有印,那女人就一定还在。
他嘴上说没女人,老婆刚死,连个情人都不敢提?
要么他脑子坏了,要么他在撒谎。
而撒谎的人,背后必有猫腻。
庄岩不信巧合。
有嫌疑,就查到底。
——
早上九点,刑侦大队。
“头儿,有线索了!”战古越风风火火推门进来,“谷萱,24岁,本地人,之前在车非霆家当过保姆。”
24岁,本地户口,还当过保姆?
庄岩挑了挑眉。
现在这年代,年轻人宁可送外卖、当主播,也不愿伺候人。
别说保姆,连钟点工都得挑着干。
他心里嘀咕,但没打断。
“他们啥时候勾搭上的?”
“不清楚。”战古越耸肩,“我就问了几个跟车非霆混的兄弟,一灌酒,啥都往外倒。
嘴巴比漏勺还快。”
“靠谱?”
“十成十。
那群人,喝高了连自己爹姓啥都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