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能从上面放下来尸体。
也没人能从下面吊上去。
除非……她自己飞上来的?
庄岩嘴角一扯,冷笑。
他退回屋内,朝战古越使了个眼色。
三人二话不说,转身往楼上冲——排查六楼,逐户敲门。
大厅里,只剩庄岩和车非霆。
空气凝得像冻住的果冻。
庄岩慢悠悠挪到沙发前,笑得人畜无害。
“你老婆死之前,你们感情咋样?”
车非霆一愣。
“感情?”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还难看。
“早没了。”
“公司做大后,她越来越能管事,越来越不把我当人。
五年前就分房了。
上个月,我还在拟离婚协议——差点就签了。”
庄岩眼睛一眯。
难怪尸体失踪,你面不改色。
难怪你不哭不闹,像个看热闹的路人。
他不动声色,目光滑到对方脖子上。
那里,一小块红印子。
像被谁含着咬的。
草莓印。
新鲜的。
还没褪。
先不说结婚九年,夫妻俩早没了那点火气。
车非霆老婆钟万英死了,快俩月了。
你脖子上那块红印,新鲜得跟刚涂的口红似的——啥意思?
外面是不是养了野狗?
私事归私事,咱是警察,不是管家。
但庄岩盯了他一眼,眼神凉得像刀子。
你俩还没办离婚,她尸体现在还停在停尸间呢。
你真睡得着?
“你外面是不是有别人?”庄岩声音压得低,像从地缝里挤出来的。
“啊?没、没有!”车非霆猛地一缩肩膀,手不自觉地搓裤子,眼神躲得比老鼠还快。
骗人。
庄岩没接着问,换了个方向:“说说你老婆的哥。”
“那混蛋?”车非霆脸都扭曲了,“天天咒我害死她?我至于吗?我杀她干啥?!”
那股子火,不是装的。
不光气他哥,还有别的——庄岩心头一跳。
微表情没破绽。
这人,没撒谎。
所以,钟万英死得不对劲,可能真不是他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