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主子,您好些了吗?”功一端着一碗药汤进来,眸中隐有忧色。
“嗯。”萧渝淡淡了一声,接过碗将药汤一饮而尽,随后又将空碗递给功一。
他眉头微蹙:“我受伤之事……”
“主子放心,属下已下令封锁消息,绝不会将你受伤一事向外泄露。”
功一自然明白此事的重要性,若是外面的人知道血月堂堂主受伤,指不定趁火打劫,杀上血月堂。
“冀州那边呢?”萧渝又问。
若是姜子鸢知道,该担心了。
“属下连戚先生也没敢说。”功一低声道。
萧渝微微颔首,神色稍缓。
戚景卓近来和姜子鸢学习针灸之术,他若是知道此事,难保不会说漏嘴。
更主要的是,他不想让姜子鸢知道他就是墨赤炎。毕竟太多人想取墨赤炎的性命,他不能让她因此受到牵连。
“主子,封阳还在地牢候着,等您发落。”功一小心翼翼地提醒。
萧渝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封阳背叛,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封阳跟随了他好多年。
“去看看。”萧渝轻声道。更衣后,他在功一的引领下来到地牢。
昏暗的牢房里,萧渝与封阳隔着一张矮几相对而坐。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沉默片刻后,萧渝冷声问道。
两个月前,他安插在血月堂的眼线就已察觉封阳行为异常。
封阳不仅频繁下山,更是在会见一名神秘来客时屏退左右,二人在房中密谈许久。
眼线当即传了密信给他,只不过正值冀州叛乱,他没空理会。
封阳对他的异心,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或许是去年,也可能更早……”封阳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他对墨赤炎的嫉妒由来已久,只是奈何寻不到机会下手。
虽然掌管堂中事务,能调动不少人手,但血月堂的令牌始终不在他手中。重大决策仍需墨赤炎定夺,他不过是个执行者罢了。
“封阳,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这么多年来,他正是相信封阳,才将血月堂交由他打理。毕竟身为北冀二公子,他不可能经常待在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