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瞒天过海,积蓄实力。
这事说起来轻巧,但真正操作起来的难度,却是极大。
这些年韩绍为了遮掩草原上的动静,花费的精力和资源,现在想来也是一把辛酸一把泪。
不断以神机营取代过去的重甲重盾编练新军,更是遭遇了不小的阻力,耗费了无数的心思。
除此之外,为了在天下人面前玩上那一出‘灯下黑’的戏码,韩绍还不得不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坚持不懈地替袁奉和袁氏扬名。
这方面说起来,袁奉和他背后的袁氏还得感激他呢。
若非是他,他袁奉哪来如今这名誉海内的偌大名声?
不过好在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嗯,回报丰厚。
幽州城,州牧府。
韩绍翻看着六扇门送过来的缴获文录,饶是他见惯了世面,也不禁有些感慨。
“果然不愧为累世公卿之名,这袁氏还真是肥得流油。”
这十年间,为了帮袁奉打造这份基业,汝南袁氏可谓是不遗余力。
钱粮、物资、各种修行的宝药、资粮,有如流水一般北上汇入幽州这片世人眼中的苦寒之地。
只不过如今这些却是全都便宜了韩绍这个踹门而入的贼人了。
唔,这么一说,袁奉整日张口闭口喊他‘韩贼’也不算冤枉了他。
这般感叹着,韩绍放下手中文录,对身边的道诚,说道。
“孤得道诚,胜得大军十万,此战,道诚当为第一功臣!”
吃得好,说得好。
如今吃得满嘴流油的韩绍,真是恨不得将道诚夸上了天。
不但每日将他带在身边,几乎过上一阵就提上几句的赞誉,就连中行固都有些嫉妒了。
可中行固也不得不承认,在袁奉一事上,道诚立下的功勋实在是太大了。
这些年袁氏源源不断投入大量在幽南资源,全赖于他在袁奉耳边的多年鼓动。
耗费无数资源、人力的居庸关须臾告破,也是他的功劳。
最后麻溜跑路时,还不忘搬空了幽州城大半府库,又坑了袁奉一把大的。
嗯,不服不行。
中行固摇头感慨着,随后在韩绍面前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韩绍见状,摆摆手便道。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即可,道诚乃孤肱骨,又不是外人。”
“还有什么隐秘是他不能听的?”
听闻这话,本就因为韩绍的‘热情’而坐立不安的道诚,心中发苦。
这些隐秘之事,他是一点也不想听!
听得越多,因果牵绊越深。
他想复仇、想重振望气士一脉,却不想成为第二个皇天无极宗。
最后迷失了道心,变成替一家一姓守门卫户的忠犬。
只可惜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与不想的问题。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还想着将来下海再就业,你这是有多瞧不起我韩某人?
“说。”
一个‘说’字出口,中行固便直接开口应声说道。
“也没旁的事情,主要是这些天来,神机营那边丢了不少武器,咱们在草原的不少工坊也暴露了……”
中行固这一开口,韩绍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了。
其实这也很正常。
如果说十年前灵纹炮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只是让那些人生出好奇。
那如今一战打垮并州狼骑的神机营就太过引人注目了。
但凡智商正常的,都能看出这种从未出现过的新武器已经在颠覆过往的战争模式了。
换是他也会千方百计、挖空心思地弄到手中。
不过对于中行固的担忧,韩绍却没有太过在意。
“安心,若是能够这么轻易地就被他人谋夺,他墨家早就被灭了八百回了。”
与隔壁火药推进的机械结构相比,以阵纹为核心的这种玄幻版枪械,在复刻难度上本就不可同日而语。
最主要的是那些阵纹本身就留有后门,不引动一切正常。
一旦大批量武装,在临阵之时被引动后门,无疑就是一场决定战争胜负的灾难。
只是相对于韩绍的轻松,中行固依旧是忧心不已。
这老奴跟在韩绍身边时日久了,他撅撅屁股,韩绍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淡淡瞥了他一眼,韩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