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们同属九境太乙的实力,竟破不开此域!
“走啊,怎么不走了?”
见公孙郢似笑非笑,充满了嘲弄,两尊太乙天君脸色涨红。
只是就在他们愤怒之下准备与公孙郢撕破脸皮做过一场的时候,两人面上的神色再次一阵剧烈变幻。
“等等!谁人在以秘术害我!”
听着两尊太乙天君突如其来的怒吼,在场众人全都有些不明所以。
可渐渐的他们便感觉到了有些不对。
入目之下,只见那两尊太乙天君身上的气息滚荡沸腾,面上尽是悚然之色。
是什么能将两尊九境太乙吓成这样?
众人心中惊悚念头接连闪过。
而当这些惊悚的念头在答案揭晓的那一刻,不但没有消解,反倒是越发浓郁起来。
“寿……寿元!有人在以秘法褫夺两位太乙老祖的寿元!”
根本不需要以神念探查,单单是肉眼便能清晰地看到两尊太乙的皮相,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
与此同时,一人身上很快传来引人作呕的腐朽破败气息。
而另一人则更为恐怖。
以一身东方青木长生法为根基的他,此刻身躯不受控制地急剧膨胀,转眼间便不复人形。
无数抽着嫩叶的木质枝丫破开肌理,肆意生长、枝繁叶茂。
看似一片生机昂扬,实则对他本人而言,却是此世间最恐怖的事情。
“道化!”
在场有人惊恐呼声。
再看那道遍生污垢、散逸着腐朽破败气息的身影,则正如故老典籍传说中形容的一般。
“天人五衰!”
道化!天人五衰!
这是每一个踏足上三境后的修行者最为畏惧的大恐怖,可谁也没想到这一幕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面前上演!
“怎……怎么会这样!”
众人惊呼连连间,下意识望向高居之上的公孙郢,见他依旧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模样,一股莫大的寒意顿时从心中生出,并且瞬间弥漫至全身。
“府……府君,饶命!”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噗通跪倒在地,而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
“府君诚邀我等作客此间,此乃我……我等荣幸!”
“是啊,是啊,我观此域有别于人间,看似死寂,实则别有一番意趣!就算府君不邀我等,我等亦心向往之!”
“府君若是觉得无聊,我们愿长伴府君左右!”
“总……总之,府君想让我们陪伴府君多久,我们便留多久!绝无怨言!”
怕了怕了!
他们是真的怕了!
正如某个遮天世界,或许有人一路血战毫无畏惧,可要是晚年不祥、遍生红毛,你看他怕不怕!
因为这种近乎邪异的绝望,根本无法用语言能形容!
别说他们了,就说此刻的两个‘当事人’面对自己此刻身上的异变,他们又何尝不怕、不恐惧?
只可惜任由他们如何惊恐怒吼、奋力挣扎,乃至最后哀声求饶,可身上的异变却依旧在不可逆转地进行着,直到他们的神思即将被天道吞噬、陷入无尽混沌之际,恍惚间他们隐约看到一道周身萦绕着无尽神光的神女身影跨越幽冥出现在面前。
而后眼睁睁地看着那双世间最完美造物的玉手,挥手探下。
一如采摘已经成熟的人间大药般,将他们的真灵从躯壳中摘采而出。
“愚昧无知,不识天命,如此蠢物生于世间也是浪费天地灵机,还是早已还诸于众生为妙。”
神女檀口轻启,宛如天音。
明明是身边周遭无尽幽冥死气萦绕,可入目却尽是神圣道韵。
在做完这一动作后,目光落在公孙郢身上,垂了垂眼眸算是行礼,而后莲步轻移便重新没入来时的幽冥之中。
……
幽州城下。
前去围杀镇辽军先锋万骑的幽南铁骑,在众目睽睽之下,败了!
这一结果,既在预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预料当中的是镇辽军一如既往的强大、悍勇。
过去,他们敌不过。
现在,依旧是敌不过。
唯一出乎意料且无法接受的是,败得太快!太过惨烈!太过耻辱!
在衣甲、战骑不弱于对方的前提下,兼之在数量上数倍于敌。
可只一轮对冲,便被那些黑甲铁骑从中间剖成两半!
再然后便是不忍卒睹,被砍瓜切菜般的血腥屠戮。
可对此,城头上的一众幽州属官竟没有露出多少愤怒、不耻的神色,而是颇为唏嘘感叹道。
“不怪他们。”
没办法,刚刚那一轮对冲开始前,他们就看出来了,对面使了诈。
等到临阵之际,才将藏在中间的二百余骑露了出来。
而有那二百余骑当做锋矢利刃,就算幽南铁骑再多上一倍,此战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区别。
因为那二百余骑有个独特的名号。
唤作——陷阵营!
当那周身遍布密鳞龙甲,身胯狰狞龙驹发起冲锋的那一刻,有幽州属官心神俱颤之下,甚至不怀疑这支人数单薄的龙骑不但那些幽南铁骑挡不住,就连他们脚下的城墙也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