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酒杯,刚要送到嘴边的和知府听闻此言,手上动作猛然一滞。转头看向身旁赵就时,脸上表情已带上几分惊恐。
这位赵大人的想法、手段他再清楚不过:要么枷锁,要么绣春刀,不是抓,就是杀。
难不成他想……把整个江南粮商的家都抄了?不会吧?
“赵、赵大、大人,您、您、您打算怎么办呢?”和知府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问。
赵就没有回答,反问道:“和大人又想怎么办呢?”
“万万不可啊!赵大人!”
“没什么可与不可的!没有粮食就赈不了灾,赈不了灾就会引发民变,引发民变皇上就会拿你我的项上人头开刀!”赵就声音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事情。
这、这、这……和知府进退两难。继续劝吧,赵就这话说得有道理,不接着劝吧,又怕对方一个压不住火,真就拔刀全杀咯。
到那时他也得吃份瓜落!
思来想去还是伸手拉拉赵就衣袖,轻声安抚道:“我想那些个粮商会体谅皇上、体谅灾民、体谅赵大人、体谅我们的。在这说了,也不能一上来就喊打叫吧……”
“先聊聊呗,要是谈不拢……”
“必定能谈拢,哈哈哈。”好像自我安慰般,和知府皮笑肉不笑。
“那是最好。希望和大人你多多斡旋,谈得拢对大家都好。”赵就没有把话说死。
“理应如此,只是不知道赵大人想怎么谈呢?”和知府放不下心,试探问。
“我出钱他们出粮,我买他们卖,算是做生意。但是,价格得优惠些。”赵就将原本的想法全盘托出。
听闻此言和知府霎时大大松了口气,急忙点头表示应允,“价格方面赵大人可以放心,若粮商们敢坐地起价,我也不会饶了他们的。”
“呵呵呵呵呵。”赵就摇头讪笑。坐地起价?没错,确实是坐地起价,不过不是粮商坐地起价,而是自己!
可他现在还不想告知和知府自己的理想价格,以免对方管不住嘴,或者不得不通风报信。
“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和大人多多费心。”
“义不容辞、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