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站在镇世金鼎投下的光影中，指尖摩挲着鼎耳处冰火道纹交错的裂痕。

北冥寒渊的罡风卷起他袍角，将身后七十二尊荒古锻兵鼎的轰鸣声扯得细碎。

“冰魄玄龟族在极北燃尽血脉传讯，九首凰族的禁区地脉已被圣殿腐化三成。”

张远转身看向道宫方向，天机龟甲碎片正沿着宫墙，拼凑出太初全境濒临崩溃的星图。

“这不只是关系道宫的大战，更是决定太初未来的战局。”

张远摇摇头，沉声道：“此事，不该是我一人决定。”

这一次的蚀天圣殿，确实强大到极点。

“不错，”敖灼一声长喝，逆鳞道纹被震得浮空而起，化作十二万片星刃悬在众人头顶，“太初是所有生灵的太初，大小事情该是所有生灵一起扛。”

他的龙爪虚握间星刃凝成北境冰渊的微缩投影，青铜傀大军正被玄龟族冻结的篆文寸寸崩裂：“各族的手段都不差，真要全力出手，未尝不能抵挡原初大军。”

圣殿大军现在在各个击破，等到太初生灵之中的强大族群被奴役，被毁灭，那太初就真的没希望了。

赤霄的涅盘火羽扫过悬浮星图，西海禁区深处某颗逆向坍缩的陨星突然喷涌凤凰虚影。

他屈指轻弹，火羽熔开星图表层，露出九首凰族用尾翎封印的文明火池。

“当年七位祖灵自爆才封住蚀天舰群的航道，如今局势，除非九首凰族重燃火种——”

震穹周身雷纹化作实质锁链，将虚空溃散的大道纹路重新铆合。

“烛龙时序大阵能缓百倍光阴，但三百万幼龙啃完圣殿的蚀忆箴言至少还要三十年。”

他抬头时雷纹在额角拧成倒悬的齿轮：“可以让各族的精英进阵，不少族群也有掌控时间之力。”

玄衍枯瘦的指尖探出，在虚空扯出半截闪烁青铜锈斑的因果锁链：“诸位不妨看看，这锁链上可不止蚀天圣殿的牧狩道纹——”

他的手掌握紧，锁链崩碎。

锁链崩裂的刹那，无数太初生灵在禁区挣扎的画面喷涌而出。

这是演化未来的可能。

也就是说，万族可能重新被奴役。

玄衍推算不出未来，是因为看不出希望。

张远按住即将溃散的星图，神渊鼎虚影从掌心膨胀成笼罩道宫的巨幕，“这是决定太初和所有太初生灵未来的事情——”

“就让万族生灵自己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