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弟，在何地发财？"

同样是京师一座不起眼的酒肆内，"以身犯险"的大金驸马佟养性一脸警惕的盯着眼前的"不速之客"，右手始终放在腰间，大有一言不合便暴起伤人之势。

如若不是知晓眼前的孙之獬早就被他们大金彻彻底底的拖下了水，断然没有"卖主求荣"的可能，他说什么也不可能出现在此。

毕竟昔日的李永芳在山西张家口堡都出了意外，而他眼下可是身处大明京师，处处都要小心谨慎。

他可是听说了，那锦衣卫在小皇帝的整饬下，渐渐又有了无孔不入的趋势，接连办了多起大案。

"佟驸马，不必如此紧张。"不同于满脸紧张的佟养性，以及其身后如临大敌的壮汉们，酒桌另一侧的中年人则是淡然如水，并毫不避讳的点出了佟养性的身份。

咣当！

随着金属的碰撞声响起，闪烁着寒芒的长刀骤然出鞘，同时架在了面无表情的孙之獬以及酒桌对面中年人的脖颈之上。

"你认识本驸马？"

强压住心中的惊怒，佟养性牙呲欲裂的询问道，眼眸中闪烁着掩饰不住的寒意。

大汗努尔哈赤于赫图阿拉建国称汗之后，他虽然不像那"临阵倒戈"的李永芳一样被明廷列为头号逆党，许以万金和千户的封赏，但也是明廷广发天下通缉的"贼人"。

不过好在他早年间只是辽东当地的富绅，并未与官府打过太多交道，导致后来官府用以通缉的"画像"与他真实面貌相差甚远，这才让他有底气，大摇大摆的迈入京师。

但为何眼前的中间人会认得自己？

"不认识，"在佟养性诧异的眼神中，对面的中年人就像是全然没有察觉到架在脖颈上的兵刃一样，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并自言自语道:"但大金国内能够说得一口流利官话，并且有底气，有胆识，还能瞒天过海潜入京师的汉臣不过寥寥数人罢了。"

"佟驸马的身份并不难猜。"

说到最后，中年人脸上的笑容更甚，而佟养性则是面色狰狞，魁梧的身躯微微颤抖，像极了被人戳中软肋之后的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