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6章 段嘉述出场

后面鹿闻笙好不容易回家,就顾着大吐特吐暂且不提。

其他人这一边——

我是段嘉述,现在是一名不受家里喜爱的倒霉公子哥。

父亲总说我这副模样上不得台面,却又偏要我去做小侯爷身边的纨绔子弟——他们的嫡子是清流名士,自然不能与萧砚那等纨绔为伍,而我这个“愚钝庶子”,刚好做那攀附权贵的棋子。

既嫌恶小侯爷的纨绔作派,又垂涎那泼天富贵;既厌弃我愚钝庶子之身,却要推我去承那谄媚逢迎的污名,当真是既要玉壶冰心,又贪金樽酒浊。

阖府仆从惯会看人下菜碟,连浣衣婢都敢往我院中掷白眼。

可今时不同往日,既需我作探花使折那侯门金枝,何妨将昔日克扣的月例膏火,连本带利砌成登云阶?横竖我这无官无爵的白身,真做什么,毁的还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哦~

段嘉述盯着铜镜里那身簇新的月白羽纱袍,嘴角上扬,指尖碾过袖口绣着的银线蝴蝶——这是今早嫡母房里的周妈妈亲自捧来的,说是特意请苏绣娘子赶制的。

原主衣柜里那些洗得泛白的青衫还堆在樟木箱底,此刻却被这袭华服衬得像个笑话。

“公子,老爷太太在花厅候着。”小厮阿福垂手立在门边,声音里透着几分小心翼翼。

半月前他还敢把冷掉的粥往桌上一墩,如今却连眼皮都不敢抬,生怕触了段嘉述的霉头。

段嘉述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指尖掠过桌边的东珠簪——这是从嫡女妆匣里顺来的,她哭闹时嫡母竟连句重话都没敢说,只笑着哄她改日再打对更好的。

嗯,他是用不上,不过,那咋了?就不给你用。

花厅里飘着沉水香,父亲端坐在主位上,手指敲着黄花梨茶桌,眼尾余光扫过他时像浸了霜。

嫡母捏着鎏金茶盏,胭脂抹得太浓,把眼角的细纹都衬成了沟壑:“述儿,明日侯府的春宴……”

“母亲可是要说,让我去给靖安侯递帖子?”段嘉述打断她的话,随手拎起案上的翡翠葡萄摆件把玩,玉坠在指间晃出细碎光斑,“父亲可是应了靖安侯府的帖子?我记得二弟没少写文章抨击那位小侯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