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暴徒越来越多,从难民潮中源源涌出,挥舞着简陋的武器,怒吼着冲向队伍,眼中满是绝望与疯狂。亲卫队的盾阵摇摇欲坠,刀剑与木棍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鲜血飞溅,染红了碎石路。法里德的短刀刺入一名暴徒的腹部,盾牌挡住飞来的石块,他的盔甲沾满尘土,眼中闪过疲惫,低声咒骂:“疯子!”亲卫队的刀剑挥舞,鲜血与尘土混杂,战斗如风暴席卷,空气中充斥着血腥与汗臭,压得人喘不过气。暴徒的怒吼与难民的尖叫交织,像是这片土地在痛苦中嘶吼。
就在混乱达到顶点之时,难民潮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尘土飞扬,一队十字军如黑云压境般奔袭而来。他们的盔甲锃亮,盾牌上绘着猩红的十字,长矛与战斧在烈日下闪着寒光,战马嘶鸣,蹄声如雷,震得地面微微颤抖。难民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四散奔逃,像是被猎犬驱赶的羊群。暴徒被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得惊慌失措,放弃了对李漓队伍的攻击,加入逃亡的洪流,木棍与石块被丢弃在路边,像是被恐惧吞噬了所有的勇气。难民潮彻底崩溃,老人被推倒在地遭到踩踏,孩童的哭声被马蹄声淹没,令无数人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收阵!”李漓高声喝道,圣剑归鞘,目光如炬,迅速扫过队伍。他身形挺拔,像是混乱中的灯塔,稳住了队伍的军心。法里德迅速重组盾阵,亲卫队退回原位,刀剑归鞘,警惕地注视着逼近的十字军。蓓赫纳兹、萧书韵等人归队,喘着粗气,眼中闪过疲惫,衣衫沾满尘土与血迹。
赫利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剑刃上沾着血迹,她低头看着路边的混乱,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低声呢喃:“我们……帮了什么?”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吹散,像是她的良知和希望全部都已经被眼前这片混乱吞噬。
不多时,追赶难民潮的十字军队伍在李漓面前数十步外停下,战马喘着粗气,蹄下扬起滚滚尘土。一名头领催马上前,略显肥硕的身躯裹着暗红披风,头盔下露出一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汗湿的棕色短发在烈日下闪着微光。他的目光如鹰般锐利,扫过李漓的队伍,忽地一顿,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猛地摘下头盔,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里巴尔笃斯。他的声音洪亮,带着一丝颤抖:“艾赛德?!是你?!你竟然还活着!而且,在这种鬼地方,我们竟然能重逢!”他的语气夹杂着震惊与喜悦,脸庞因激动而微微泛红,胯下的战马不安地踏着地面,仿佛也在回应主人的情绪。
李漓的目光微微一滞,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逢震住。他踏前一步,嘴角勾起一抹难得的笑意,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温暖:“里巴尔笃斯,你来得可真是时候。不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驱赶这些人?而且,你们心心念念的天国圣地,怎么如今却成了你嘴里的‘鬼地方’?”
里巴尔笃斯收敛了激动的神色,认真答道:“围攻耶路撒冷的十字军首领们一致决定要对异教徒赶尽杀绝,而我正在奉命处理这些原本生活在此地附近的人们。但是我实在不忍滥杀无辜,所以只是在后方驱赶,尽量避免杀戮。刚才那会儿我在午睡,睡醒了才继续驱逐他们……”说到这儿,里巴尔笃斯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忽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急切:“天呐!既然上主让我在这儿遇到你,这一定是祂的旨意!证明贝尔特鲁德还有救!艾赛德,快随我去耶路撒冷城外的军营!我的表姐戈尔贝格夫人正在筹划营救贝尔特鲁德!可是她束手无策,你是我见过最能干的人,你一定有办法!”他声嘶力竭地喊道,眼中燃起炽热的光芒,双手紧握缰绳,战马似感受到他的急迫,发出一声长嘶。
“贝尔特鲁德怎么了?”李漓震惊地问道,声音骤然拔高,眼中闪过一抹急切的光芒,正是被这消息刺中了心底最深的牵挂。
“十天前,贝尔特鲁德在战场搜救伤员时,和身边的一群医护队员,一起被城里冲出来偷袭的守军掳进城了!”里巴尔笃斯喊道,声音因焦急而沙哑,他猛地挥手,像是想将内心的焦虑倾泻而出,“你得想办法救她,艾赛德!无论如何,她依旧还是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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