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在山中修炼的日子，那时的他，一心向道，追求着那至高无上的仙途。

他和师兄弟们远离尘世的纷争，与山川为伴，与灵兽为友，过着自由而逍遥的生活，思考着人生的真谛。

可是，随着曹鲲的一道政令，飞仙门七成修士被征召到军中效力，编入了由修士组成的修士营。

起初，他心里是抗拒的，不想卷入这世间的纷争，更不想成为曹鲲实现野心的工具，在战场上敷衍行事。

可是战争的残酷让他不得不沉沦，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尤其是在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不杀人，别人也会杀你，你不狠不拼就无法活下去。

最终，他还是认清了现实，沦为了曹鲲的帮凶，参与了一场又一场战争，亲手杀死了无数陌生的人，双手沾满了鲜血。

此刻，他握着真元丹，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在战争中死去的无辜将士的面容，浮现那些将士临死前那恐惧和绝望的表情。

他心中一阵刺痛，不禁问自己：“我这样做，真的对吗？为了这些资源，为了自己的性命，我要做曹鲲的帮凶，去伤害那些无辜的人吗？”

周围的修士们似乎并没有张云凡这般复杂的思绪，他们拿到灵石和真元丹后，纷纷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开始讨论着如何利用这些资源提升自己的修为。

有的修士已经迫不及待地将灵石握在手中，开始吸收其中的灵气，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有的则将真元丹放入口中，感受着那股强大的药力在体内爆发，身体微微颤抖着。

张云凡看着他们，心中既有些羡慕，又有些悲哀。

羡慕他们能如此坦然地接受这一切，悲哀自己在这世俗的利益面前，渐渐失去了自己的初心，不得不随波逐流，造下了大量的杀孽。

自己已经踏上了这条不归路，想要回头，谈何容易。

但他又不甘心就这样一直沦为曹鲲的棋子，他渴望能够早日摆脱曹鲲的控制，无拘无束的寻求长生大道。

就在这时，西北大营陡然火光冲天，那熊熊烈焰，仿若一条蜿蜒盘旋、张牙舞爪的巨大火龙，于漆黑如墨的夜空中肆意舞动，炽热的光芒将整片夜空映照得一片通红。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杀声如惊雷般滚滚而来，似要将这天地都震碎。

张云凡等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面色骤变，纷纷震惊地转头看向西北方向。

“这……这是怎么回事？西北大营怎会突然燃起这般大火，还有这铺天盖地的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