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带着所有旁支族人的期盼来到了这里,向您献上我们最真挚的诚意。”
说罢,宋守河直接冲着宋长生一鞠到底,久久没有起身。
宋守河说了这么多,核心还是争权夺利,宋长生对他们内部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提不起兴趣。
但是他有句话却是深深的触动了宋长生。
没有靠山,求告无门。
这就是宋玉龙当初的真实写照,明知叛族是顶格处罚的重罪,他依旧带领族人们踏上了那条路。
在反抗之中死亡,总比在砧板上等着刀斧临身来的痛快和壮烈。
大殿之内沉默了半响,宋长生才缓缓开口道:“本座理解你的诉求,但恐怕要让你们落空了。
吾族已经和【锦绣旗】宋氏宣战,这一点绝对不会更改,你们的内部事务本座也插不上手,帮不了你们。”
如果没有之前发生的这些事情,宋长生是很乐意和主脉合并的,团结力量大,好歹也是同族,天然立场一致,有合作的基础。
别的不说,宋氏起码能够获取一张进入东海的入场券,大海,那可是一片蕴藏着无数宝藏的宝地。
只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一点,我们虽然同样觉得遗憾,但也正因为这一点,才促使我下定决心将此物交到真人的手中。”宋守河直起身子真诚的说道。
“此话何解?”
“换做是其他人,说不定从一开始就妥协了,再不济也会虚以委蛇,从中赚取好处。
真人之前虽然也是这么做的,但仅仅只是为了自保,突破之后便立即中止了,并且还直接宣战,没有一点为利益停留。
这样的魄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而最让人钦佩的地方在于真人的初心。
据我所知,真人和您的族叔应该从未见过面,即便是宋玉龙和宋玉诗,也仅仅归族了一次而已。
剩下的那些人就更不用提了,他们大多从小就生活在大乾,和真人素未谋面,甚至于,他们在逃亡之前,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根是在大齐。
真人竟然敢为了这些人脱离家族,与家族宣战,莫说是宋无极等人,就连我们这些旁支出身的长老都感到不可思议。
说来也是惭愧,咱们这些人的腰啊,在主脉面前弯了太久,即便遭受了不公的待遇,我们也没有据理力争的勇气。
我那侄孙被莫须有的罪名流放到了苦寒之地,我这个做叔祖的也只能在您的面前发发牢骚。
是真人的所作所为触动了我们,让我们这些人,知道了什么叫做‘尊严’,这份礼物,只是为了支持真人而已,别无他意,更不敢索取真人的回报。”宋守河目光坦荡,好似这便是他心中的想法。
“当真是没想到,诸位在那边的日子竟然也过的这么艰难,宋无极等人的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寒心啊。
实不相瞒,本座宣布脱离家族,并不是想要斩断血缘,而是想要肃清这股不正之风。
冤有头债有主,只要诸位不与我们为敌,此间种种就与你们毫无干系。
甚至于,大家平时还可以多多走动,联络联络感情,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血脉上的联系又岂是几句话就能够斩断的?”宋长生满脸的“真诚”。
宋守河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神色,连忙道:“多谢真人厚爱,我等求之不得啊。”
但很快,他的眼底又泛起了一丝犹豫,为难的道:“只是好叫真人知晓,我们这些人身份特殊,此次前来也未得到宋无极的授意,回去之后说不定会受到监视,怕是很难随意走动。
我想将这些事情交给家里面的人来办,不知真人能否应允?”
他指的家里人自然是他们那一支的族人,他人在主脉,行事不太方便,但他的家族距离主脉存在着极远的距离,交流起来就方便多了。
宋长生浅笑颔首道:“自无不可,都是一家人。”
宋守河抬头与宋长生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很快垂了下去,毕恭毕敬。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那么明白,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够明白对方的心中所想,双方都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这场谈判可比白天的时候顺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