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边洋流流向还没完全摸清,估计来不及,提醒每艘船的舵手要注意。尤其是海岛周边,会有许多暗流存在。”
苟彬手拿一只碳笔,一边在本子上飞快地记着,一边顺口应答。
“我觉得,咱们要重点防止高丽兵登船近战。”说话的人姓胡,三十余岁,满嘴山东口语。
“你觉得,我们会给高丽兵登船作战的机会?”
“以我对高丽水军的了解,他们的战力并不弱,起码同等兵力之下,远远胜过朝廷的水军。虽然高丽南部的兵力已经被大量地调往北方,可是王京以及江华岛附近到底还有多少高丽军队,咱们并不太清楚。”
陈文开微微点头,他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情报网络铺向高丽境内。
苟彬驻笔沉思。
“即便有高丽兵登上船只,咱们还怕了不成?”有人不屑道。
苟彬轻轻地敲着桌子,说道:“不,胡排长说的对。
“咱们必须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但是同时在战术上保存自己!”
耶律希亮又听晕了,什么叫做战术上保存自己?
鼓励遇敌先撤的意思?
军议进行到这时候,苟彬已经完全进入状态,说话也越来越流畅。
“诸位别忘了,甄公子给全体日月岛军定下的作战三原则!第一原则,就是必须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兄弟们的性命。”
打仗还能这么惜命的?耶律希亮强忍着反驳的欲望,开口问道:“我可以知道其他两个原则是什么吗?”
“当然!”苟彬答道:“凡战,在遵守第一原则的基础上,争取完成预定的作战目标。这是第二原则。
第三原则,战场上的胜利不会成为将领考核的第一目标。”
不以胜利为目的战争,那还能称为战争吗?耶律希亮喃喃地问道:“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考核目标?”
“部队的成长与持续作战能力。”陈文开轻声答道。
耶律希亮晃了晃脑袋,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战争思路。是我真的老了,还是这世界变化得太快?
为什么身经百战的我,会与这支年轻的军队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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