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葛春玉在不在,丧事总要办。
好在城里办丧事相对简单,不用唢呐锣鼓、跳神做法。
过往的亲戚朋友来吊唁、随礼,然后孝子请大家吃顿饭,就算完事。
肖迎春秉承“不出头、不逃避”的原则,一切以舅舅的说法为准。
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出多少钱,我就出多少钱。
舅舅好几次在肖迎春面前唱穷,说这个丧事要花好多钱,他家里负担重。
肖迎春一边点头表示赞同,一边“贴心”建议:“如果舅舅觉得办丧事花费太大,咱们简单办也可以的。”
“那一家子不见人影,你出多少,我就出多少。”
葛春成的话被堵在喉咙里,一时间憋得说不下去。
他是想让肖迎春主动承担丧事的大头,比如酒席。
可肖迎春不接话,一副“你做主”的架势。
葛春成虽然受了处分,可还是机关人员,要脸,说不出“我没钱办丧事,你外孙女给点钱”的话。
卢千华给的赔偿款,肖迎春也把老头老太太份额上的都给了。
灵棚搭在了老人住的回迁房楼下,昔日的同事、现在的邻居都来吊唁,八卦也在来宾的嘴里小声流传。
很快,葛春玉气死亲爹的说法就流传开来,同时流传的,还有肖迎春拆迁得了五千万的话。
有人嫉妒:“得了那么多钱,就是给外公外婆孝敬一点也是应该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笔钱,外公也不会死……”
“你别以为有钱人就大方,我跟你说,越有钱的人啊,就越小气……”
蛐蛐的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大了些,肖迎春也因此听了个清楚明白。
可她不在乎。
豪华房车就停在灵堂不远处,两个孩子由大伯娘、堂嫂带着,就在车上。
肖迎春跪拜完毕,就会去车上照看孩子。
身穿便装的安保身姿挺拔,气势肃杀,就站在肖迎春和傅辰安旁边,让人不敢上前唠叨。
肖迎春对此很满意:只要你们还欺软怕硬,我就有办法。
倒是葛春成,本想让大家的唾沫星子点醒肖迎春,可安保实在太有震慑力,没人敢上前。
他曾经跟肖迎春小声说“能不能让安保都出去”?
肖迎春无奈:“这都是辰安安排的,晖宝才找回来,他现在看谁都不信任。”
“舅舅如果觉得不合适,也可以找辰安说?”
一句话,将葛春成堵得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