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祺迟疑地说:“他、他也被附身了?”
拿玫:“谢谢, 有爽到。”
“哇——”
在这沉闷的声音里, 她们似乎隐约听到了一声婴孩的啼哭。
那声音凄厉而高亢, 如同猫叫/春的声音。
拿玫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危险的直觉。
她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她和万祺的影子被拖得很长,如同两个薄而长的纸人。
但她们的头顶悬着一把尖刀。
“卧槽!!”她飞快地推了万祺一把,自己也闪到一边。
尖刀狠狠落下来。
扑了个空。
是化妆师。
她一只手抱着男二号的头,另一只手高举着刀。一击不中,又气势汹汹地朝着拿玫冲了过来。
她双目圆睁。
满脸都是狠厉。
拿玫一边跑一边很无语地说:“怎么杀人还带个头?”
而在客厅的另一边,僵立的摄影指导也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他从地上捡起了摄像机。
镜头早已裂开了,上面沾满了鲜血。
但他甚至没有去擦拭,反而高举着这带血的镜头,一脸兴奋地追着拿玫拍摄起来。
导演:“好啊!手持摄影!晃起来!”
拿玫:“……晃你爸爸。”
她满场乱跑,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老母鸡。
身后跟着两只踮脚的小鸡。
——一只小鸡举着刀,一只小鸡抱着摄像机。
踮起的脚尖仿佛在跳芭蕾舞。
两只跳芭蕾舞的小鸡,跑起来不仅鸦雀无声,甚至还有点优雅。
拿玫:“……”
不行,真的太可笑了。
她决定不跑了。
于是她转过头来,站在墙边,反客为主,守株待鸡。
——鸡来了!
鸡带着她的刀和她的头来了!
化妆师一刀下去。
拿玫敏捷地躲开。
刀砍到了她身后的墙上,墙纸瞬间被划开,像张人皮一样缓慢地剥落下来,露出了灰白的墙面。
化妆师用力去拔刀。
趁着这空隙,拿玫强忍住恶心,狠狠拍了拍对方的另一只手。
化妆师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她一时不察,毛茸茸的人头飞了出去——
直直地砸向了摄像机。
一只眼球占据了整个血淋淋的镜头。
导演:“这个主观镜头,太帅了!”
化妆师的脸色变了。
她再也顾不得卡在墙上的刀,冲过去找爱人的头。
镜头天旋地转。两只芭蕾小鸡扭打了起来,摄影师手中的机器也随之而疯狂摇晃。
导演:“这个镜头好啊!帅啊!!”
他又盯着看了几秒,突然面如菜色,脸也转到一边:“不行,太晃了,我有点想吐,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