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告诉我,你都想些什么?”

纪然胡乱应付道:“我会大声朗诵《莎士比亚十四行诗》,这样就很有激情。”

闻名嘴角微微上扬,定定地看着他,“给你个建议,下次想我试试。”

“还不如想大黄。”纪然把花洒开到最大,冲洗着闻名的身体,想把那些奇怪的念头都冲走。

闻名关掉水,不算宽敞的空间内顿时只剩他们的呼吸声。

纪然再也无法忽视那烫死人的视线,抬头与之对望,“名哥,你还洗不洗了,我还要赶快回家哄乐乐睡觉。”

闻名不说话,只是一瞬不瞬地凝视他。纪然想起上次的落荒而逃,不愿落下风,也不错眼珠回望着那又深又亮的野蛮双眼。

他们像在参加谁先眨眼谁是小狗的比赛,纪然眼角发酸,眼看就要成斗鸡眼了,不得不闭目缓和一下。趁此机会,闻名左手拦住他的腰,轻轻吻住他的嘴唇。

纪然颤栗着紧闭双眼,但没有反抗。他告诉自己,挣扎的话,闻名的手会疼。

心动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它的可怕在于完全不可逆。不管眼前这个人是男是女还是什么妖魔鬼怪,山石树木也好,他心动了。

闻名温柔地含弄着他的两片薄唇,等待通行许可。终于,纪然轻启唇齿,放任那条舌头溜进来,与之交缠在一处。触感美妙得就像,上周女儿塞进自己嘴里的那个果冻。

他完蛋了,沉沦了。乐乐不会有妈妈了,他让这个会飞的男人成功降落在自己心上。

等纪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正绕在闻名的脖子上,天啊这也太娘了点!他气喘吁吁地,轻轻推开闻名,“好了名哥,我要窒息了。”

“现在就试试,想我。”

“我要回家了。”

闻名有力的臂膀紧箍住他的纤/腰,二人的小腹撞在一处,激起阵阵春情盎然的涟漪。

“想我,”闻名将嘴唇靠近纪然红透的耳朵,“想象我在你身上落下一万个吻,每个地方都没放过。”

“名哥你别胡思乱想了。”

“不许想别的,想我。”

之后,闻名又开始在他耳边说些突破下限的大尺度内容,别说少儿不宜,成人都不宜,百岁老人听了准会嗝屁。

骚话伴随着灼热的呼吸,喷进纪然的耳朵,在他心里扎根。

纪然怀疑闻名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文学作品,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他在嘀咕些什么。

纪然回忆着牛头梗的葬礼,去年夏天坏掉的雨伞,小时候被人抢走的橡皮糖。拼命躲闪着闻名那磁性的嗓音,像森林中躲避猎人的小鹿。终于,还是未能逃脱狡猾的猎手,每一道大脑沟回里,都挤进了闻名的影子。

“名哥……”在闻名一口叼住纪然的耳垂吮/吸时,他带着哭腔叫了一声。

“哦?你裤子好像湿掉了,不是水吧。”

羞愤之下,纪然做出了一个可耻的举动——捂住脸哭了。

“哭了?我好像说过吧,你哭起来很诱人。”闻名眸光暗沉,一把将他扛在肩上,闪现般来到卧室,往床上一扔就扑了上去,要把方才的骚话实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