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真的有了一个好归宿,那也应该托人捎个口信给我。我在这深宫中,外头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齐修贤到底有没有回京都?他现在是什么模样,是长的圆的,还是扁的方的,我通通都不知道!”
红桑看着我,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小姐,如若不出意外,齐大人在那晚该是有公职在身的,自然也会在京都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红桑,你亲自替我跑一趟吧,给他带个话,就说那晚我会在庆余楼的旁边,积庆楼等他。”
红桑总是不肯为我和齐修贤之间做牵连,她是个好姑娘。正如她所说,我几次三番地齐修贤写信,可总是等不来回音,而且真的太危险了。
“小姐……”红桑劝道,“不如咱们再想想办法吧。”
我也跟着又琢磨了一会儿,这才定下决心道,“能出宫的机会,本来就不多,虽然危险,但我想成章和肯定料不到,我会有这么大的胆量,况且那晚他肯定要陪着陈良娣,哪里会注意到我呢?反而是最安全的。”
红桑还是不依,很是着急道,“奴婢知晓小姐的良苦用心,可在奴婢看来,不如早些放下吧,他要是心中有你,怎么连封回信都没有。”
我听后,自然而然地摇摇头,“不!我只是想当面问问,从前立的誓言,还作不作数?倘若不曾忘记,那我便同成章和请求合离,他那么厌恶我,定然求之不得。”
红桑知道再劝没用,便也只能作罢。
不过,这一回,我竟然收到了齐修贤的回音,他说他会在积庆楼等我。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屋子内手忙脚乱地翻找起来。
寒冬已经过去,时逢草长莺飞二月天,京都城内外,处处飞花。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我先前熬了许多个夜晚,缝制的一件春衫,绿油油的色泽,像江河畔的垂柳。
我想着送给齐修贤,这样一来,他每次看到春衫的时候,就会想起我了。
哪怕最后,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但有个念想,总是好的。
眨眼间,成章和的生辰已经到了。我一门子心思只在齐修贤身上,和他同坐在一辆马车里,我没少踩到他。
我本也是无意,他也是躲了又躲,可偏偏无巧不成书。他越躲,我就踩得越稳,终于还是把他给踩急了,皱着眉头看向我,“你能不能安分些?”
我指了指了摇摇晃晃的马车,义正言辞道,“成章和,你找错人了吧,安不安分,是我说了算吗?不然,你让马儿走稳些,看它听不听你的?”
显然,我说的话,他一句没听进去,回话更是风姿飒飒,岂有此理,“我知道,你总会为了接近我,而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
我气得干瞪眼,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接着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我又何曾拒绝过你?”
这话,让我心里的火气又冒高了三丈。可一想到马车的前头是皇上皇后还有太后娘娘,这后头跟着陈良娣的车架,我就知道,不能和他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朝他笑笑,随后一脚狠蹬在他靴上,痛快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