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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书晗轻轻阖上眸子,将那些险些掩盖不住的情绪悉数收了进去。再睁眼时,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一片寒意,仿佛千里冰封一般。

昨日一夜,京城兵马声响。

镇国公以下犯上,意图谋夺皇位。瑄王祁墨及时赶到,镇压镇国公,如今人还在宫中。

这一夜,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昌平侯严岚与镇国公私下接触,已犯下谋逆之罪。

若是以前,昌平侯府还是那等风光的时候,或许这件事还能让众人惊骇一番。可如今昌平侯府不过是人家案板上的鱼肉,纯看主人什么时候兴起解决他。若是主人忘了这回事,他也会慢慢干枯而死。

可别人看得再通透,也敌不过有些人依然活在梦中。

如今的昌平侯府后院中,身上只着着一件白色中衣的严岚狼狈地跪在院中,他的旁边还跪着一个女子,衣衫不整,双目惊恐。

上一刻还在温香软玉的怀中寻欢作乐的昌平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下一瞬就变成阶下囚。

“我以为你会大哭大闹像个泼妇一样为自己争辩,原来昌平侯也能这么冷静吗?”清冷的声音传入院中,严岚抬头看去,一瞬间整个人僵在原地。

然而不过一瞬,他便以为自己看到了救星。

“书晗,书晗,你来了。你去告诉瑄王,说我没有谋反。我怎么敢和镇国公合谋,一定是有人陷害我,一定是!”

严岚膝行着往前走,想要移到明书晗的脚边。后面看押的士兵紧紧盯着却不出手阻拦。

明书晗低头看向曾经的少年郎,轻巧地移开了身子,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意,“你是被陷害的。”

她走到院中的石墩旁,手指轻抚石桌上的纹理。石桌上的凉意仿佛透过皮肤沁进了心里,“因为是我让人陷害你的。”

曾经,这里也是她和严岚琴瑟和鸣的地方。

那时候,她刚嫁进严家。许是严岚兴趣尚在,乐得陪她演戏。然而,这仅有的温情也不过只有一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