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受着雷斯垂德慢到瞌睡的语速,翻了个白眼。
“她的表哥?”
“是的。”
“他说她昨晚没有回家?”
“没错。”
“逮捕他,雷斯垂德,他在撒谎。”
雷斯垂德跑出去之前,愣了足足五秒钟。我掏出手机。
你这魔鬼,昨晚用伞尖戳他了?他今天完全不在状态。 SH
“我们走,约翰。”我按下发送键,把手机滑入大衣口袋,抬头看见约翰正满脸怜悯地哀悼着那具尸体。
我有点不满,他真该把这种情怀放在正经用途上,而且正是因为他泛滥的同情心,才让梅丽那样的女人有机可乘。“梅丽”——真是个俗气的名字。
比你正常,亲爱的弟弟。看在约翰的面上疗养院就算了。 MH
我推开门的时候那魔鬼回信息了。该死的,他知道了。好吧,比我预想的要慢,至少在这点上还能奚落他一下。疗养院?撒旦都不及他,他怎么能想到?那种无聊到致死的地方,到处都是白的,白的,白的。
“你哥?”约翰朝我挑眉毛。
我抿起嘴,他怎么知道?疑问明明白白地摆在我脸上,我个人一点也不欣赏这种表情。
“哦,你那表情,看手机一瞬间的恶心表情,跟看见迈克罗夫特时一个样。”他耸耸肩,“我不是推理专家,但——”
“没错,你不是。”我冷冰冰地打断他。专家只可能是我。
我和约翰站在审讯室门前,再次忍受雷斯垂德的唠叨,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他的行动速度勉强合格。
透过玻璃我看见那个比麻雀还蠢的罪犯,满脸疲惫,两天没梳头,三天的胡茬,四天没换的上衣,手指不停地缠一起,然后放开,左腿一上一下地抖着。不,这不足6分。
“亚当斯.霍尔,你要找的人。”雷斯垂德从里面出来。
“是你们要的人。”我翻了个白眼。
“可是你——”
“这太明显了,她是律师,严谨的时刻表,一丝不苟地着装,按部就班地说话。现在那屋里的白痴说她没回家,这可能吗?她没化妆,衣领上有污渍,她就这样乱糟糟地跑出去丢人现眼吗?愚蠢的谎话。她这么不修边幅,只会在亲密的人面前。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我们知道亚当斯.霍尔是收养来的。”
我扬起眉毛,等待雷斯垂德更大的惊喜。
“他和金妮.哈里森曾经是情人,直到三年前金妮去美国。这家伙说她跟他很少联系,以为她不会回来了,所以另找了个未婚妻。他们今年底就打算办事了,直到几个月前金妮突然回国——怎么说——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