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在干什么?
金疮药的气味在空中弥散。烛火下,赵珩给她涂药的模样十分认真,男人小心翼翼地捧着那脚踝,像是在捧着什么贵重之物。
他一言不发地给她上药,直到手腕和脚腕上的擦伤都包扎好之后,这才松手,放她下床。
另一名侍女走上前来,微微弯腰,将琵琶恭敬地呈上给无双。
无双抱着琴,寻了沉木圆桌旁的一把红木椅坐下。赵珩见她坐下,也没走远,随之在她对面的位置入座。侍女在他面前的酒杯中倒入了琥珀色的酒,然后等待了片刻,直到赵珩轻轻挥手,她才知趣地退去。
无双本不会弹琵琶,但是这具身体有着白墨娘的记忆。因此,当她的手指轻轻触碰到琵琶的弦上,那熟悉而婉转的琵琶声便在室内响起,宛如流水潺潺,如泣如诉。
琵琶曲婉转缥缈,似乎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痴爱情仇,无双抬起眼,直直地凝视着赵珩,随着琴声的起伏,她眼中的杀意也隐隐约约地升腾起来。
头上的金钗,手中的琵琶,无一不是能伤人的利器。原著之中,赵珩并不会武,想来就算自己没有内力,杀他也不算困难。
她的目光如鹰隼般,环视着房间,扫过屋内一切能为她所用的东西。
赵珩看似不慌不忙地饮酒,却将她全部反应看在眼里。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唇角上扬,露出一抹喜怒难测的笑意。
琵琶曲正弹在高潮处,如嘈嘈急雨声中,赵珩修长的手指微微用力——那玉杯在瞬息之中化为了一片齑粉;夜风吹过窗棂,齑粉在空中打着旋儿,随着风飘出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