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骂我是臭狗狗。”“爷爷,您又糊涂了。”“真的。”“走啦,回家了。”祖孙俩慢慢走远。
乌善小怅然若失,朝好友挥挥手,示意对方等自己一会儿,之后走向最近的公厕。站了半宿,先方便一下,再顺路去“野狼谷”查看情况。
自己脑子秀逗了,可能是太累,连老公都能认错。那些曾经的同事都没什么变化,温寒自然也和从前一样啊。
他垂着头迈入明亮的公厕,听见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便随意一瞥。正对入口处是一排洗手池,有个男人正俯身洗脸,穿着与其他人同款的黑色运动服。身材很高,肩膀宽阔。
乌善小怔住了,心口轰然绽开温暖的烟花,脚下像踩着云,刹那间整个人都飘忽起来。
听见脚步,男人也抬起水淋淋的脸,看向镜子。透过镜面,四目相对,男人的嘴角缓缓舒展,将湿润的手指按在镜上。
他们怔怔地凝视镜中的彼此,生命中的挚爱。半晌,温寒轻轻开口:“我都不敢回头,怕你是梦。”
乌善小飞扑过去,温寒也转身张开双臂。他们用尽全力地拥抱,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长久地抱着,只是抱着,谁都没说话。好像一开口,就会惊醒当下的美梦。
乌善小将脸颊紧贴男人沾着水珠的脸,自己也流着泪。泪水滑到嘴角,紧接着就被吻去了。轻轻试探,热烈交缠,相濡以沫如两条离水的鱼,用唇舌进行触及灵魂的冒险。
乌善小感觉大脑正在溶解,种种苦难也随之溶解了,一种狂野的幸福感层层叠叠地包裹住他。良久,他将发麻的嘴唇凑近对方耳畔,哽咽道:“我看见你了,我在镜子里看见你了。”
温寒微微侧目,瞥向镜中亲密相拥的身影。乌善小也歪头望着镜子:“不是这个。我指的是,那面什么真缘宝镜。不久前,我又照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