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出缝纫机搬到楼下,边看店边飞剪走线,改造一条闲置的黑色床单。咔嚓咔嚓……哒哒哒哒……很快,平平无奇的床单脱胎换骨,一条纯黑职场风连衣裙渐具雏形。
他缝上系带,做完最后的缝合拼接,拎起裙子抖了抖,满意地挑起嘴角。简约干练,知性优雅,一定能拯救行将堕落的灵魂。拿它个几十分,让这个月的业绩好看点!
忙碌一天,也没做什么,就到了傍晚。
对街的温寒也忙了一天,颈间搭着一条毛巾,黑密的短发汗津津的,此刻正站在酒吧门前抽烟喝水。
有个脊背佝偻的老人踽踽而来,停在垃圾箱前翻找废品。温寒仰头喝光还剩大半瓶的饮料,走到对方身边,俯身将空瓶放进收纳废品的编织袋。老人朝他点点头,他示意对方稍等,又从酒吧里抱出几个空瓶,说了些什么。
做完这一切,他又点了支烟,惬意地吞云吐雾。
“哦豁,还蛮温柔的。”乌善小擦着玻璃,不知不觉盯了男人很久。
不一会儿,老人转到他店前的垃圾箱。他拿出几个压扁的纸箱送给对方,状若不经意地问:“刚才,对面的酒吧老板,跟您说了什么呀?”
“他说,他的店快开业了,”老人抬起核桃皮似的双眼,“每天的废品都给我留着,我还可以去他那儿吃饭。”
乌善小心里倏然一热:“您也可以来我这里。”
老人谢绝了他的好意,皱纹纵横的脸挤成一团,笑着说:“不不,我能自力更生,吃得起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