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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洵已经收了些力,因为他假设的前提是炎夏彻底全球化,星球上就炎夏一个玩家,可若真从这些矛盾入手,炎夏要做成这事本身都还有几分可堪商榷的余地。

说到这里,郑洵忍不住对自己寄予厚望的晚辈上最后一课。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太过饱腹安逸乃是自取灭亡之道。

不要用粗暴的、消灭可见敌人的方式来获得安全感,你自认为消灭了敌人,带来的很可能不是安全,也可能是毁灭。

炎夏要长久,要学会自己保持紧张感。

……

若按理想模型推算,未来的炎夏能独占全球百分之八十三的天地,其他文明阵营只能争抢那剩下的百分之十七,有点多,我已提了建议,提前踩刹车,让他们百分之三,咱们留百分之八十就可以了,不要在细枝末节上纠缠。

给世界多一些可能性,多一些选择,不要惧怕竞争,甚至输一两次都没关系……直接把竞争对手弄死,这心态就不对……”

郑洵随意的说着,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到了最后,他的目光已经有些涣散,意识难以集中。

无论青年还是清癯男子都面露哀痛之色。

清癯男子用手抚着郑洵的背,让他轻轻靠下,轻声道:“郑老,您好好休息吧。”

他们轻手轻脚退出房间,躺在床上的郑洵嘴中依然轻轻呢喃着,眼神涣散迷离,似乎为某种只有他自己能见的景象而痴迷。

两日后,郑洵在安静的睡眠中去世。

……

姜不苦不知道,一位与他渊源颇深的故人已经去世。

在寥寥无几知道他的外人眼中,他是一位年过八旬,退休已二十年的孤僻老人,在藏书阁后山一处清静小院中独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