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张符纸都是她用血画的,一张张,都是她生割自己手腕淌出的血。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因为同一个地方下了太多次手,即使养元符也恢复不了的疤。
那疤痕很浅,正常距离几乎看不到,可她却知道自己每一刀落下的位置,每一次绽开的皮肉。
她也很讨厌疼……
她道:“你知不知道你装病,我以为是我的符纸有问题,所以我每日都往你的药里加量……”
十张,二十张,五十张……她算不清自己为晏泉画了多少符,流了多少血。
“那一张张,全是我用血画的。”
她所存不多的善心,就被他这样骗了个底朝天。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他,心底忽然泛起一阵委屈。
晏泉只见那双明灿鲜活的眼忽然像是蒙了雾,雾后面空洞洞的,满是虚无。
用血?
他心头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心一滞,惶惶看她。
“什么血?”他问。
宋姝唇角勾起一丝苦笑,静静盯着他:“符纸,要血才能起效,你装了多久病,我就放了多久血,很疼的……”
沙哑的声音像带了钩子似的刮过晏泉心口,带起细细密密的疼。
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他若是知道了,绝不会这样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