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住的不是传统的筒子楼,是个半新不旧的小区。
江惊春跑的满头是汗,却克制不住脸上的喜悦,一路上,小区不少人都看到了,都在心头暗道:江家二儿子是不是傻了?家里都成那破烂样了,还能高兴的出来?
江惊春丝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跑回家哐哐哐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个年纪和姜栀差不多的女人,模样不算漂亮,皮肤甚至有些黑,但神色柔和,看着很舒服,她扎着两条粗粗的麻花辫,带了几分土气。
她就是江惊春的爱人,崔桃。
“回来了?!怎么样?卖出去了吗?”崔桃看江惊春一脸喜色,高兴的问道。
如果那东西再卖不出去,家里都要断顿了。
江惊春连连点头,把手里的钱塞给崔桃,忙道:“大哥在爸的房间?”
崔桃点了点头,这个时间,江母沈欢已经去上班了,江父江渝因为断了腿,在医院又交不起医药费,出院回了家,至于江家老大江拾春,因为离婚的打击日日酗酒,也丢了工作。
江惊春忙跑到江渝房间门口,还没靠近,就听到里面传来父亲疲惫至极的声音:“颓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要振作起来,担起家里的责任和重担。”
不多时,里头传来江拾春痛苦的声音:“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我做不到。”
江惊春听着父亲和兄长的对话,喉头一酸,紧接着推门而入。
江家这段时间太苦了,需要一点好消息甜一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江渝躺在床上盖着薄被,原本儒雅风趣的模样变得苍老木讷,如同被生活压断了脊梁的老人,那冒头的白发让他看上去比往日老了十岁不止。
一旁的江拾春也头发凌乱,遮住眼睑,邋里邋遢,没有了半分教师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