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惊春端着面碗吸溜吸溜吃着,那“豪爽”的姿态足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温华英是个心软的老太太,想着他跑着卖货还要被人欺负,就又叫老板给上了一碗面。
“小同志,你着急卖东西是不是家里出了啥事?”老太太给江惊春倒了杯水,语气十分温和,带着些许关怀。
江惊春吃面的动作微顿,抬头看了看温华英,喉头酸涩。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眼泪顺着脸颊滴到碗里,这一刻,一个陌生人的关心,反倒是击中了他心中最难以言喻的一点,这段时期以来的痛苦尽数倾泻而出,由默默流泪转为哽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姜栀细细品尝的面,没有插话,也没有制止老太太询问。
施莲舟眼眸微垂,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筷子,明明是坐在街边小馆,吃着一碗普普通通的油泼面,但这样的画面放在他身上,却像是坐在五星级酒店里吃着大餐。
一些同样在面馆里吃饭的客人频频看向这边,几个年纪不大的女同志时而看向这边,面色泛红,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议论些什么。
姜栀收回唏嘘的目光,有些人,还真是时时刻刻都能成为“她人”眼中的风景。
那边,温华英已经和江惊春聊起来了。
许是因为温华英平易近人的温和态度让江惊春放下了防备,他踌躇了一下,问道:“阿姨,我看你们不像一般人,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势力?”
问完,江惊春就苦笑一声。
他真是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竟然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陌生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