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面馍馍!是白面馍馍!”

蛋子眼睛蹭一下就亮了起来。

他跑到姜栀面前接过馒头,看着手里又大又圆,还散发着麦香味的白面馒头,咧嘴笑了,然后递到了姜栀嘴边,清脆道:“妈妈吃。”

姜栀胸腔涌出暖意,小心咬了一口:“剩下的你吃,多吃点。”

蛋子高兴的点了点头,就大口大口地咀嚼起馒头来。

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吃白面馍,又香又软,还带着甜味,真好吃!

姜栀看蛋子把一个馒头都吃的这么津津有味,不由心酸感慨。

现在的田地刚刚包产到户,土地不怎么肥沃,庄稼的收成也不是很好,一年收成的粮食除了缴公粮之外,剩下的余粮也不够一家人吃几个月。

虽然她上辈子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但还有些依稀的片段。

八十年代,大家吃的多是些红薯或棒子面,有些手艺好的母亲会变着花样做些杂面馍,比如玉米面饼子,高粱面锅巴,或是红薯面卷子之类的。

而白面馍,也只有过年前后才能一饱口福。

白面馍,对于这个年代的孩子来说是一种向往,更是一种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蛋子吃了两个大馒头才恋恋不舍的停下来,喝了一搪瓷杯的开水,脸色也红润了些。

“蛋子,你知道镇子在哪儿吗?”

姜栀要办理户口,就要先到乡镇派出所去问问,而且她要把那块劳力士手表拿去镇子上卖掉,想来,姜家村的人是不会舍得掏钱买一块已经坏了的手表的。

她压根没有姜栀子的记忆,自然不清楚镇子在哪儿,只能寄希望于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