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姜栀子对蛋子的感情,也是极度复杂的。
她既希望把这个孩子当做筹码,期待那个男人来把她和孩子接走,却又愤恨这个孩子毁了她的一生,让她落得如此清苦艰难的境地。
她从不让蛋子喊她妈,持着一种自欺欺人的态度。
长久以来,她都对蛋子采取着不闻不问的态度,反正蛋子懂事,他可以自己找吃的,同村的老人有时候看他可怜也会施舍给他一些红薯。
可惜,大多数时候红薯都进了姜栀子的肚子。
前两天姜栀子脑袋受伤,昏昏沉沉,在炕上一躺就是一天,还是蛋子在外面找些微薄的食物回来,才没让姜栀子很快饿死在炕上。
但即便是这样,姜栀子还是没能熬过去,换来她接手这一切。
思绪回笼,姜栀只觉得舌尖儿都泛着苦。
原来她能够重生也是有了预示的。
她在坠崖前一天曾做过一个梦,梦里“她”的所作所为与原主姜栀子不谋而合,想来,她梦中所见,就是姜栀子弥留之际脑海中闪过的回忆了。
姜栀回想着那身临其境的梦中事,再抬头看着蛋子时,不免生出些古怪。
这孩子仿佛真是她生的似的。
已经四岁大的孩子,却瘦小的如同两三岁。
姜栀轻叹,不管这具身体有多么声名狼藉,臭名昭著,既然她接手了,那就会改变这一切,让困苦的生活步入正轨,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
“咕噜咕噜。”
一阵清脆的肠胃蠕动声音响起,让姜栀一愣。
她看着蛋子瞬间通红的脸蛋,轻笑出声,是啊,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如今首要解决的是温饱问题,如果连吃一口饱饭都做不到,何谈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