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叹气,“你怕是不知道,心里装了一个人,做起事情来,就会显得不那么利索。我还记得,他把墨汁当成豉酱,蘸了之后非要喂给我吃。”
‘那你吃了吗?’她问得也是毫不留情。
顾溪桥:“……”
“在你之前,我不曾与旁的女子有所交集,你问我,我也只能说出个大概。丁毅告诉我,若是喜欢一个人,在接近她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想逃……”
“可曾有谁,让你有这般感受?”他声音低了下来,目光紧紧追随,生怕错过一丝风吹草动。
心跳加快,想逃?她很实诚地想了想,起先撇开了季恒。见到他,只想搂抱还差不多,哪里会想逃。
‘有。’她想起一人来,很是吻合。
“谁啊?”他似乎早已经料到,嘴里突然就没了味道。
‘是山贼!我见过一次,提着明晃晃的大刀,当时我感觉心都要跳出喉咙了,转身就跑。’
顾溪桥一时语塞,甚至迫切地巴望着靖安王快些把大夫差遣过来。
当然,是先看一看脑子。
他颇有些无奈地摸摸鼻子,连咳几声,“这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她好奇地凑过来,眼里写满疑惑。
可他随即又抬起头来,用一种从未有过的严肃神情,冷声道,“可你知不知相爱是很难的,这世上有那么多人,能相遇相知,脾性吻合的,少之又少,能成为夫妻白首到老的,更是凤毛麟角。”
“若是遇见,就不能轻易错过。”
她坐直身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脑海里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这么一个人,你想和他走遍天涯海角,去赏春花秋月,这世上的所有美好都想和他分享……”
“你会时时刻刻想守在他身边,哪怕不说话,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会担心他,会睡不着,你的所见所想,都与他有关。”
顾溪桥后面说了什么,俏俏几乎听不见了,此刻她眼前浮现的都是过往自己与季恒的点点滴滴。
她的手死死地捏着裙摆,直到掌心微汗,喉咙发干,方才回过神来,犹豫半天却还是没开口。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溪桥,更让她难堪的是,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
“俏俏,”他轻唤一声,“你心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