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下地,无处都处在暴风雨的抽打之下。
一个人的力量相比起来,根本就不足相提并论,若然没有营房,简直就连人也会让怒号的狂风吹去。龙泉城中的民居一大片都掀翻屋顶,甚至崩塌,遍地瓦砾木石。原来钉在地面之上的帐篷飞扯半空,瞬息之间即不见踪影。
一些走躲不及的士兵,让狂风卷飞到湖中,还没有挣扎几下,就让大浪盖没。
高高建起的营地顶部轰然吹崩,断折倒下,任何迎风挺立的,即使是船桅,也要硬生生地折断,或者将船翻侧。华夏军的船连成一片,形成巨大无比的船营,纵然如此,也在摇曳移运。巨大的铁锚那锁链拉得格格发响,而船与船之间的连板,则发出让人牙根发软的呻吟。
在大自然的力量之下,人类相比起来,是那么的渺小。
坐在钢铁大战船的宽舱之中,仍能感觉到明显的起伏摇晃,听着舱外那狂风暴雨的呼啸怒号,众人久久不言。一种让上天挫败的打击情绪在众人之中弥漫,就差一点点,可是偏偏大风暴就来了,如果再迟半天,那怕再迟两个时辰,华夏军也能在龙泉城中站稳脚跟。
可是大风暴来得如此之快,说来就来,挟着少量的冰雹和沙土,席卷而来,将华夏军一场苦拼的结果统统卷走了。
“这个光头颉利,妈的,我操他祖宗!”杜伏威狂怒道:“狗屎运,这颉利真是他妈的狗屎运!老子看见赵德言就差一点放弃了,他都准备溜人了!可是老天帮了他,妈的!如果打败仗,本事不够,老子屁也不会放一个,可是让老天爷打败,我老杜简直想吐血!”
“你别吐血,要吐,也是我吐!”徐子陵大笑道:“颉利的确是有狗运,如果我们拿下龙泉城,背后放跑了赵德言,那么这秃头乌龟就会进退两难,我们可以慢慢跟他耗了。现在,看来轮到他不着急了!”
“颉利当然恨不得这场大暴雨下得越久越好。”宋智点点头,道:“相信不用多久,天僧和了空他们就会赶来,到时我们为首的人怎么说也得大战一场,无论胜负如何,军事方面,也不能得心应手地指挥。你们可别看我,我威望不够,不要说子陵的华夏军,就是杜总管的江淮军也不一定听我的。”
“他们敢?”杜伏威大怒道:“老子要是帮徐小子拼命,谁敢不听话,你给我砍他!”
“天僧快来了……”徐子陵微微呼了一口气,道:“了空一定会来,而慈航静斋不知会有谁来。但是高手肯定不少,这一注拼输赢,拼得太尽了!”
“宁道奇和向雨田应该会来,到时就是不知天刀前辈和大雷神前辈赶不赶得及。”阴显鹤微带担忧道:“而且不知大雷神前辈的功力恢复得怎么样。我总觉得洛阳如果没有大雷神在那里坐镇,万一对手无耻地发难,恐怕大家的安全有险。”
“敌人在暗,我们在明,这么大个洛阳,想完全守住那是不可能的。”徐子陵点点头,道:“至于众女的安全,尤奶奶她们应该能护周全,最多大家都到西苑湖心岛里去躲躲。”
“没事的。”跋锋寒哼道:“阴癸上下,必定会保大家的安全。而且现在多想无益,想想如何应对天僧他们的到来更好。徐小子,天僧我啃不到,所以天僧还是你自己留着,我顶多给你扛一个武尊毕玄。”
“谢了。”徐子陵大笑道:“有狂人你这一句话,那么我就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