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夸马金凤手真巧,不仅会编各种头发,还会化妆。
马金凤笑得见牙不见眼。
她拍着刘翠的背说:“你这张嘴真甜,你男人应该被你哄的很高兴吧。”
刘翠笑着说:“我说的都是实话,哪里是嘴甜。”
这拍马屁的技艺已经到达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马金凤听到这话,高兴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队伍一点一点往前挪动。
考核的形式是,有特殊才艺的展示特殊才艺,没有特殊才艺的五个人一组表演一个节目,评选人选出这组节目里边的佼佼者。
马金凤跟刘翠都没有什么特殊才艺,所以是第二种考核形式。
过了一会儿,有人过来划分小组。
“奇数的一组,偶数的一组,大家以组为单位,去旁边做准备。”
马金凤听到这个划分方式,立马皱眉头说:“我还想跟你一组呢,没想到这么划分,那咱们就不能一起演了。”
两人分开后,刘翠去做准备。
五个人先是抽签,抽到哪个角色就演哪个角色。
划分小组的人拿了五个纸团过来,让大家抽签。
他说完之后特意看了眼那位鹅蛋脸的女同志。
下一秒,鹅蛋脸女同志说道:“你们先抽,我最后抽。”
大家抽完之后,鹅蛋脸女同志才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越谦让的人抽的越好,鹅蛋脸女同志抽到了一个戏份最多的角色。
刘翠就有点不太幸运了,抽到了一个没有台词的角色。
十分钟之后。
刘翠一组上台表演。
这一组要演的故事是红/军与家人相聚,表达的主题是红/军先大家后小家的精神以及妻子无怨无悔操持家里的品格。
鹅蛋脸女同志饰演的是一个新婚妻子,她与丈夫刚结婚不久,丈夫就去部队了。
她需要在与丈夫相聚时表现出惊喜、激动的情绪。
鹅蛋脸女同志准确把握住了这一种情绪。
她在说台词的时候用停顿的方式表达出了自己的激动。
评选人都很满意。
但这时候,他们的目光被鹅蛋脸女同志身后的一个人牢牢吸引了。
“她饰演的是哪个角色?”
是鹅蛋脸女同志的妯娌,一个与丈夫结婚多年的妇女。
“她是不是演女工xx那人?”
“咦,好像是,等等,就是她。”
这么大反差的两个角色竟然表演的如此自然,这是评选人没有想到的。
也是马金凤没有想到的。
这才几天啊,刘翠的表演水平就提高了这么多。
只见刘翠不怎么透亮的皮肤上,一双眼睛蓄着泪水,嘴角努力上扬,喜极而泣的样子让人读出了一丝委屈。
很揪心。
大家不自觉地被刘翠的情绪牵引。
他们仿佛变成了等待自己丈夫回家的妻子,多年的分别,繁重的家务,还有照顾老人和孩子情绪的心酸……
可有谁曾照顾过妻子的情绪?
刘翠颤动着嘴,给自己加了一句台词,准确来说是一个字。
但这个字没有发出声音来,但大家都能看出来。
“俺……”
情绪已经渲染到极点,眼角的泪缓缓流下。
有人不自觉地跟着流了泪。
或许是感同身受于这个角色的苦,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生活中受到的委屈。
鹅蛋脸明显感受到大家视线的转移,她有点慌了,于是寻找划分小组的那人,可对方沉浸在那个无声的“俺”里。
他不由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没什么文化,长的很瘦小,还弓着腰,可就是这样的人把他和几个兄弟都拉扯大了,可就是这样的人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他越想越伤心,因为在自己有能力的时候他母亲去世了。
原因是太累。
直到鹅蛋脸女同志质问他刚才为什么没有回应她时,他才缓过神来。
手一摸脸,已是泪流满脸。
他用袖子擦了把脸:“结果我管不了。”
抽签他还能搞个小动作,但结果他是真的不行。
得看评选人。
鹅蛋脸姑娘哼了声,但也清楚对方说的是实话。
她瞅向刘翠的方向,都怪这个人抢了自己的风头!早知道她就演没台词的角色了!
刘翠演完后就出戏了,以至于那些想过来安慰刘翠的人不知道怎么说了。
这时,孟夏的声音传来:“妈。”
刘翠往外一看,闺女在外等自己呢!
还有她男人。
刘翠给马金凤加油打气完出来,吃惊的看着孟夏,问道:“闺女,你今天不是期末考试吗?”
这个点就考完了?
孟夏:“我提前交卷了。”
刘翠哦了一声。
孟夏为刘翠鼓掌说:“妈,你刚才演的太好了,我和爸都看傻眼了。”
刘翠笑了笑,没有像之前一样感到不好意思了。
孟夏特意拉了下孟林:“爸,你快说妈演得好不好?”
孟林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你方才看的那个人是谁?”孟林说的是饰演丈夫这个角色的人。
刘翠摇头:“不认识。”
孟夏觉得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于是赶忙岔开话题:“爸,你不是说要带着我和妈去买新衣服吗?咱们走吧。”
刘翠哦了声。
孟林一把拉住刘翠的手。
“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