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音躲在房间里,听着院内妙兰的哭号声,还有二姐姐的怒斥。
沈星颂把妙兰领回来后,便一言不发地坐在一边。反倒是二姐姐气得不轻,手里拎着一条长长的鞭子,圆目瞪着妙兰。
“你可真是给我们棠梨馆长了脸了,居然还勾引到梵安寺的人头上!你可知那些都是什么人,是圣上钦点的圣僧!妙兰啊妙兰,平日若是你看上了哪个男人,我定不会拦你。可你、你居然敢与圣僧行苟且之事,还被人这样捅到明面上来——”
她“啪”地扬了扬鞭子,在夜空中抽出一道响亮的声。
葭音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那鞭子虽未落在妙兰身上,声音却极响。
“哭,你还有脸哭,给我跪下!”
妙兰的哭声很是凄切,一声一声,几乎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恸哭声。一抽一泣的,让人也忍不住动容。
二姐姐的声音却没有丝毫软下去。
在皇宫里,在棠梨馆,出了这样大的事。
葭音偷偷走到窗前,趴在窗户缝上,往外看。
妙兰只身跪在那里,背影纤小瘦弱,好像寒风一吹,她就要散了。
夜风凌冽,呼啸卷过树叶,落下一地婆娑的影。
沈星颂坐在院内的石凳之上,摸着手指上的扳指,没出声。
葭音知道,馆主这是生气了。
虽然她从未见过沈星颂生气的模样,眼下却还是无端感到害怕。她紧紧盯着妙兰,对方俨然已哭成泪人。听周围人说,妙兰在后园与那佛子行苟且之事时,被他人抓了个正着。
“私通和尚,私通的还是梵安寺的圣僧。你这般,让我们如何自处,让馆主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