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庭瑜无辜中枪,气得牙痒痒,呛道:“少给我缠缠绵绵,都注意点身份,八字还没一撇呢。”

公主懒洋洋地斜了他一眼,露出不屑笑来,把玩着顾侍郎的手指,对着自家哥哥意味深长地说道:“平日不好说,今日可就不一定了。”

时庭瑜面露迷茫之色,虽不知道时于归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还是警惕吩咐道:“别给我惹事,你哥哥还有个婚姻大事等着你来办呢。”

时于归淡笑不语,直笑得面前两个男人头皮发麻。

“不与你胡说,父皇叫你过去,后宫之事你终究身为女儿,不许胡闹,见好就收。”时庭瑜甩甩袖子,扔下一句话就要走,临走前,视线看向一旁的顾侍郎,皮笑肉不笑,“走吧,顾侍郎,圣人寝殿不许外人久留。”

顾明朝还没说话,就看到时于归理了理鬓发,斜了太子殿下一眼,慵懒顶撞着:“什么外人,下次记得改口。”

时庭瑜闻言一头雾水,一副见鬼的模样。顾明朝看着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掏出一方手帕细细替她擦着脸。

“伤口不深,但也不许碰水。”

时于归粗鲁地一把薅住手帕,连连点头,把两人推走,不耐烦地说道:“走啦,快走,耽误我表演,赶紧的。”

等太子和顾明朝出了浮华殿,御林军也跟着出了偏殿,浮华殿门口很快又恢复寂静,圣人坐在王顺义搬来的椅子里,看着不远处三人的大闹,见时于归脸上血痕,又见她对顾明朝态度,眉心簇起。

“去拿些药送去千秋殿。”圣人淡淡说着。

王顺义点头称是。

“既然这么喜欢那就依了她吧。”圣人看着顾明朝替时于归擦脸,叹气说道,“当真与她母亲一模一样。”

当年谢温也是这样毫不顾忌世人眼色,世俗目光与她而言一文不值。她若是喜欢一人,便可以夜雨独自一人仗剑送行,也可以牡丹花宴上借花叙情,坦坦荡荡,清清白白,任何污秽嫌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都觉得是玷/污,耀眼得连日光都阴沉,连牡丹都逊色。

王顺义脸上露出真切笑来,细声说道:“公主知道必定会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