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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如何。”他把手中的帕子仍在地上,便再也不看一眼,“唐家于太祖时发家之际,便是容家也望其项背。”

若是邹思凯一开始还只是气氛惊惧,现在便是彻头彻尾的恐惧。

沐钰儿瞬间绷紧腰肢。

高宗时期,容家获罪,容成嫣儿的母亲带孕入宫,十三岁那边被陛下带在身边,改性容成。

“你在国子监做了十多年的助教,却在一夕之间莫名有一篇诗赋入了陛下的眼,一月成为祭酒。”唐不言起身,雪白的披风柔顺垂落而下。

他居高临下地注视面前之人:“当初泄露科举泄题情报给内卫的人想必就是你,容成女官奖罚分明,送你博士之位,可她若是知道,此事你参与其中。”

他站直身子,转身离开,淡淡说道。

“杀你之人,必是她。”

沐钰儿犹豫一会,弯腰把断成几节的发簪捡了起来,这才跟着唐不言的脚步匆匆离开。

国子监一如既往地安静,抄手游廊上一侧的花窗上,时不时有光透过镂空的花纹落在那件华贵的披风上。

“你,你是不是在生气。”沐钰儿跟在他身后犹犹豫豫问道,“邹思凯身为老师明知读书不易,却依旧为了权势玩弄科举。”

唐不言脚步微顿。

沐钰儿快走几步,走到他身侧,侧首看她:“你若是实在生气,我就替你打一顿他。我办案子的时候,也总是碰到糊弄人的官吏,要是官位比我低的,我就杀鸡儆猴,要是比我高的,我就悄默默给他套麻袋打一顿。”

这口气理直气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