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妃不信,便殷勤期待地派人去请皇上。
这已是她几日里第十次叫人去了,可皇上的话永远是那一句。
浣纱支吾半天,终是一咬牙,长痛不如短痛地劝道:“娘娘何必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等楚妃封了后,您也诞下了皇长子,一人各占一头,她越不过您去。何必和她比圣宠呢,您明明知道皇上说您是……”
她猛地咬住嘴唇,瑟瑟发抖,不说下去了。
都是这段日子弦绷的太紧,她一时不查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舒妃果是一颤,尖利的护甲深深地抓出桌面上的木屑,阴森狠厉地眸光倏尔直瞪浣纱。
“多嘴的贱婢,让你去你就去!”她推开安胎的汤药,忽而又恹恹地扶住额头,“和皇上说,我动了胎气,疼痛难忍,想见他。”
“……是。”
浣纱欲劝,毕竟主子一直这么不喝安胎药,恐怕真的会出事。可她又知道这回断然拦不住主子,只好依着她的吩咐行事。
她亲自去御书房求见,但即便她千方百计地恳求,御前的张公公也不肯有寸步退让,只摆着一张笑脸儿回绝了她。
浣纱暗恨在心,却在回宫时,突然发现主子的床前围满了太医。来去匆匆的宫人混乱慌张,交谈时不免提到“不好”“大出血”“恐难保住”的字眼。
她一瞬间软倒在地,四顾茫然。
心里想着:应验了,真的应验了,她当初为何不拦着主子咒小皇子……
浓重的血腥味弥漫整个房间,舒妃惨白了一张脸,护甲将锦被抓出一道又一道破口。太医大急,见劝告无用,立刻让宫女褪掉她的护甲。
这要让棉絮飞进去还得了?
舒妃看见贴身宫女进来,立刻腾起喜悦期盼地心情,强忍着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