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妩是一个小丫鬟,一个小丫鬟,她应该规规矩矩地低着头,不敢说话,她怎么可以大声地和小姐论理呢。

无论你有理没理,在小姐面前,你就是没理。

过去十年,香妩也一直这么以为。

但是现在,她说出这些话,她开始和小姐争论了。

她不想当她们眼中那个安分乖巧小丫鬟香妩了。

所以香妩昂起头来,就那么望着霍迎云,问道:“小姐,你如果还是不信,可以把祝寿图拿来,我便是不看一眼,都能说出里面布局以及针线勾勒,小姐你能说出吗?”

霍迎云眼神一顿,她盯着眼前小香妩。

小小丫鬟,此时和她面对面站着,再没了昔日懦弱和胆怯,她就那么望着自己,要和自己对质,要和自己理论,要和自己辨个是非。

这并不是她往日熟悉那个小丫鬟。

默了好半响,霍迎云咬牙,到底是忍下了。

她看看旁边白简,僵硬地笑了下:“既然香妩姑娘说得这么确切,想必是我弄错了,那就拿走吧。”

她既这么说,白简也就没多问,毕竟这是侯府小姐,是侯爷女儿,能顺利地带走香妩和那祝寿图,才是她任务。

于是就在众目睽睽之下,霍迎云命人取来了祝寿图,递交到了白简手上。

当下白简带着香妩就要离开。

等到白简一行人走出院子,撑着笑模样霍迎云终于受不了了。

她回到房中,一把将那屋中摆设统统扔到地上,气恨不已地道:“贱人,真是一个贱人!往日侯府里养着你,我也待你不薄,结果你倒是好,竟然仗着姿色去勾搭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