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下眉,问:“你想和我试试吗?”
唇齿发麻地微张着,陆辰风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怀揣满腹的慌乱战战兢兢地望着林潮生。
话已脱口,林潮生索性破罐子破摔。他抬起头,眸中蕴着精粹的水光,倾身压住陆辰风,耳语说:“我想要/你,你呢?”
“轰隆”一声,陆辰风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终日念想、夜夜期盼的事,碍于林潮生的病情,一次次浇灭燃起的欲/火,不敢放纵自己的行为,没成想……
他懊悔地开口:“这件事本该由我主动才对。”
端着的肩膀缓慢松弛,林潮生笑道:“我清楚你的顾虑。”
掌心贴合窄瘦的胸骨,热度传递,林潮生按住陆辰风的手,送给他自己的心跳:“你现在不忍心碰我,是想等手术之后,等我完全康复。”
“日子越来越近了,辰风。”林潮生说,“我不瞒你,我是真的很害怕。”
颤抖的嗓音钻进陆辰风耳中,心脏猛烈一坠,他翻身在上,余光中是床头大把大把的药。
几天后的生死考验,这一关始终横亘在两人心上,如何才能化解林潮生的恐惧,陆辰风迟钝地发现,他所有的自以为是、矛盾和胆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哪怕明天就是世界终结,他们也应该相拥着死在爱里。
内心思忖着千言万语,陆辰风六神无主地凝视林潮生起伏的胸口,刚换的衣服再次被汗水湿透。悔恨与迫切填满胸腔,陆辰风告白道:“潮生,你不会知道我有多想得到你。”
“我自诩活到今天还没犯过会令我后悔的错误。”陆辰风难受地喟叹,“但在这件事上,我真的大错特错了。”
林潮生应声环住他脖颈:“早就跟你说过,不要犹豫,更别让我等。”
暮色四合,霞光染红房间,两人的拥抱在彼此加深的呼吸中越发紧实。
当张开的口腔被肆/意/掠/夺,皮肤触及的温度完全来自陆辰风时,林潮生总算能够彻底地摆脱掉恐惧,得以一份长久的慰藉。
急迫而又热烈的亲吻,两人的家逐渐缩小成被褥下面的方寸空间。十指相扣,气息交换,一切尚未开始,林潮生已然淋漓尽致地感受到陆辰风要命的欲/望。
那么沉稳温和的一个人,覆在他唇上的力道无尽汹涌,鼻尖交错,林潮生发觉陆辰风甚至想探进他的内心深处,看看每个角落里是不是都刻着他的名字。
陆辰风是诱人的红酒,令林潮生神情微醺,颧骨晕红。落日西沉,意识稀薄间,陆辰风忽然掀掉被子,结实的胸膛离远林潮生,却又一瞬近得不留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