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浅葱暗自绞着袖子,语气是竭力装出的轻松和淡然:“他是骗过我,伤过我,可他也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也曾供我一年的吃穿用度……仅此而已,再无其他牵扯了。”
顿了顿,她微红着脸抬头,直视江之鲤,一字一句无比清晰道:“还有,谢谢你,江郎。”
听到‘江郎’二字,江之鲤的英眉一挑。恍若拨云见日般,他墨色的眸子缓缓弯起,嘴角微翘,灿然一笑道:“我知道了。”
陆浅葱站在楼梯上,目送着江之鲤离去,心中久久不曾平静。
半夜,乌风呼啸,陆浅葱被隔壁客房的一声闷响惊醒。
她匆匆披衣起床,推开客房的门一看,只见昏黄的油灯下,赵徵正抱着被子坐在冰凉的地板上,茫然的看着陆浅葱。
赵徵醒了。
陆浅葱一时有些忐忑,这个男人昏迷时犹如稚子般无害,但一旦醒来,便是一头致命的雄狮。
她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着他,抿唇半响,问道:“你坐在地上做什么?”
陆浅葱有些戒备的看着赵徵,俨然没有发觉他此时的状态极其不对劲。
昏黄黯淡的牛油灯下,赵徵撑着微微渗血的额头,淡漠的鹰眸涣散没有焦距,只茫然四顾,声音脆弱道:“你……是谁?”
第二日晌午,江之鲤带着不知先生赶到酒肆。